早上,天還不怎麼亮,我就被敲門聲吵醒的,陳白竹在門外叫著我的名字。
我站在門裏麵,看著輕微抖動的門,聽著他的叫聲,始終沒有把門打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來敲我的門,而且那麼焦急,還很緊張
陳白竹,如果你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那根本沒必要來找我,當做一場夢散了吧。
在惋惜的時候,門的那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是個女人,很熟悉。
“白竹,你……”
敲門聲停了,陳白竹問:“你怎麼來了?”
“有人給我寄了個東西,所以拿過來了。”
東西……
我低頭回憶,立馬知道她說的東西,也知道她是誰了。
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啊。
沒一會,門外沒有任何聲音了。我拿起自己的東西,快速地離開了這裏。
——千薈青,這一次都靠你了。
回望了一下那扇被窗簾掩蓋的窗戶,轉身走在立春後的街道上。
現在還早,隨便吃了點東西,在蘇衡的店門口等著他的出現。或許我的性子也倔,不讓我見,我會想著方法來見。
可是直到我在風中被吹得全身冰冷,天色暗下來,夜店開始開門的時候蘇衡還是沒有出現。
看著早已暗下來的天空,活動了下凍得快麻木的身軀,埋頭鑽進了夜店,要了熱的飲料暖身子。
服務員和舞女看見我出現有些驚訝,都上前來問我這幾天怎麼不見人。我都打哈哈說家裏有事,所以沒來。他們噓寒問暖了幾句也忙各自的事了。
其實活動於夜店的人都注重一個‘義’字,能夠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不過有時候也會為自己的‘衣服’插朋友兩刀就是了。
而我這個不圖任何東西的朋友,他們還是願意多來關心一下的。
和他們的交談時,我有意無意地問了問蘇衡這個老板的事,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老板都很久沒出現了,似乎在做什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嘛,反正現在店裏沒什麼事,有店長在就可以了。’
蘇衡很久沒出現了?難道……
可是,以我和他現在的關係他能夠幫我的忙嗎?
算了,反正千薈青已經在做她該做的事了,就算蘇衡不幫我的忙,靳淩楓受到的打擊也不小。
在夜店玩了一會,還是等不到蘇衡,就離開,在街道上散心。
然而我可真倒黴的,居然遇見了小混混。不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隻要一個電話給靳淩楓,他們隻有夾著尾巴離去的。
對於我來說,靳淩楓也有這一點可以利用了。
就在我準備打電話給靳淩楓的時候,握著手機的手被人拉住,一個人出現在我的旁邊,全身散發高貴寒冷的氣息,讓那幾個小混混嘴裏喊著‘蘇衡,是蘇衡’跑了。
看著遠去的身影,我嘲笑般拉了拉嘴角。
蘇衡把我拉到了路燈下,似乎很生氣,眉頭皺一起不爽地看著我,舉起手想敲我的頭,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憤恨地說:“你一個女人,大晚上還獨自一人在街上閑逛,嫌命長?”
我看著他,咧嘴笑笑:“不這樣你能出來見我嗎?”
“靠,你一直知道。”
我抬手,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別把我想成智商很低的女人,某些事情我也會動腦子想的。”
他放了我的手腕,轉過了身就打算走:“回去自己小心,以後別大晚上一個人亂逛,若不是我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今晚上你就毀在那些人手裏了。”
我叫住他:“蘇衡,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走上這條道路是迫不得已的話,我想幫你。”
他頓住了腳步,悶悶地說:“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還有,別亂猜測,我是心甘情願走上這條道路的。最後說一句,我希望我幫了你的忙之後,你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並且……離陳白竹遠一點。”
說完,他抬起腳步離去了,身影在路燈橙黃的光芒與黑暗中交替。
看著他的背影,有點不解他說的話。
讓我離他遠一點或許是怕我受到什麼波及,可是為啥也要我離陳白竹遠一點啊?陳白竹是警察,怎麼看離陳白竹近一點都是安全的。
不過……我和陳白竹之間已經隔了一條河流了。
“蘇衡,小翰就靠你了。”我看著蘇衡離去的背影,小聲地說完,轉身離去。
一路信步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靳淩楓的地盤上。靳淩楓沒有固定的房子,但他的地盤很多,並且遍布各個角落。
我的麵前是一個賭坊入口,表麵上是個很合法供人娛樂的地方,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不合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