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賓館的地址給我(1 / 2)

“等一下!”

他的聲音響起,讓我頓住了邁出的腳步。

“你說你是來辭職的?”

回頭便看見他一臉的糾結。

“對啊。不然我來幹嘛?領賞?”我回過身,站好。

他抓起信封看了看,用力捏緊:“我們公司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如果不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你別想走。”

我汗了一下。

這裏又不是監獄,我要走還有誰能攔得住嗎?

我清了清嗓子,笑著鄭重地對蘇潼說:“以前的男朋友來找我了,說要和我結婚。我就思前想後與其在這裏上班,還不如回去在家做個太太,所以就來辭職了。放心,到時候一定給你發請帖。”

他聽了似乎更加生氣,眼裏有小火苗在燃燒:“結婚?對方是誰?你又把成浩置於何地?”

成浩……

我在心裏歎口氣,收起了笑容:“成浩不管過去還是將來,他都會是我的弟弟。如果他願意,我也可以做他朋友。”

蘇潼聽了用力一拍桌子,能夠看見鼻子裏噴出了煙霧,頭發也在膨脹,握著信封的手的手背上有青筋凸起,真的生氣了:“別告訴我你消失這半個多月就是在和你的男朋友歡天喜地!”

我果斷點頭:“你猜對了!”

“什麼?難到你不知道成浩聽見你不見了到處尋找,幾天幾夜未合眼,一直說著‘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現在還發燒躺家裏挺屍!”他看著我,如發怒的豹子,很容易看見他眼裏的小火苗。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蘇潼真正的生氣,氣場比拒人千裏沉默的陳白竹還要懾人一點。隻不過就算他要拿刀殺我,也不會動搖我心中的決定。

不過,苦了成浩為我奔波。

明明不是他的錯,卻依舊到處找我,誤以為是他對我做了那種事、說了那種話才消失不見的。

唉……

但現在已經沒有解釋的時間了。

“是嗎?”我玩味兒地看著蘇潼,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幫我好好照顧成浩,少一根頭發我定會纏著你不放!”

對,成浩出什麼事,我做鬼也會纏著蘇潼不放。

我努力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在他怒發衝冠之前逃出了雜誌社,坐在車內大口喘氣,回過神來手還在發抖。

歎口氣,調整好心情,開著車去了一家賓館,開好了房間,把針孔攝像頭什麼的都安裝好,休息了一會才發現自己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便胡亂吃了點什麼才拿出電話給陳白竹撥過去。

響了很久他才接起來,語氣聽起來很疲憊。

“你怎麼了?”我擔心地問。

換來的是他冷冰冰的聲音,讓我稍微一愣,心裏有些痛。

“沒怎麼。”

“今晚上有空嗎?我有……話對你說。”我走到窗前,看著外麵到處張燈結彩,紅燈籠家家戶戶都掛著,在心裏感歎:啊……春節到了呢。

“……”他不說話,等待我後麵的話。

窗外的陽光很好,剛好灑進了屋,在地上鋪上一層金色;街道上的人流湧動,歡聲笑語,並沒有因為寒冷的天氣而停止遊玩的腳步。

“我被人監視了,現在回不了家,電話裏說不清楚,你能不能來一下賓館?如果你沒空……就算了。”看著外麵的一切,我握緊電話,心裏亂成一團,很想他說沒空,又很想他說有空。

各種情緒在心裏裹成線團,怎麼理都理不清,把自己裹住,視線都開始變模糊。

“……”聽了我的話,他沉默了。

他許久都不說話,若不是輕微的呼吸聲傳進耳朵,我會以為他根本沒有在聽我說話。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可他仍舊沒有說話。

他沉默的時間越久,我就越害怕,害怕到手機都需要兩隻手才能握住。

我想他口中說的‘朋友’跟我心中的‘朋友’的定義有些不同吧。他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不需要任何人去關心,用淡漠來告訴別人一個人也會過得好好的。所以‘朋友’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吧。而我隻不過是他的鄰居,比朋友更加可有可無。

“沒事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吧。再見……”在讓他發現我的異樣前控製住語調不要那麼顫抖,慌亂地掛了電話,跌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手機黯然神傷。

我想他已經忘記了他對我說過什麼了吧。

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句無心的安慰話還珍藏在心中做活下去的支柱,想著還有人會自己撐腰。

可現在看來,從頭到尾陳白竹就隻是把我當個人而已,隻不過家與家離得比較近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