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龔德興說龔明今天沒上班,正好大家一起去看看蚊子傷好些了沒。
到蚊子樓底下的時候,顧吻便去邊上的水果攤買芒果,她知道蚊子跟她一樣愛吃芒果,黃蓮花看到了硬是說哪有人去看病人買芒果的,都是買蘋果的。
顧吻覺得很無語,買個水果也要管。
兩個人差點就在水果攤前為買水果的事情爭執了起來,最後龔劍走了過來:“兩樣都買。”這才息事寧人。
上樓後,龔明給開的門,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顧吻,雖然他對她心有芥蒂,但還是假裝若無其事的迎上笑臉請大家進屋。
龔德興他們先進了屋後,顧吻才進去,她邊走邊打量了下四周,沙發電視依舊還是原來的位置,隻不過上麵多了些雜物,如今卻物是人非了。
這裏曾經是她的避風港,如今大概也有一年多沒來過這裏了,人生有的時候很諷刺,從朋友變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又從仇人變成朋友。
不知不覺就就站在了蚊子房間的門口,龔德興他們早已在裏麵。
龔德興將買來的蘋果和芒果一起放在蚊子的床頭櫃上慈愛道:“現在好些了嗎?”
蚊子慢慢坐了起來靠在牆上,看了眼那些水果,她最討厭吃蘋果,總是覺得在胃裏消化不良,但看到那芒果,她欣悅的咧開嘴笑了笑,毋庸置疑,那一定是她姐的主意,時隔這麼久,她還記得自己也愛吃芒果。
蚊子笑道:“嗯,好多了。”而後看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顧吻於是道:“姐,你進來啊。”
顧吻這才走了進來,這個房間對她來說也是再熟悉不過,可是莫名的有一種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你們隨便坐,別光站著呀。”蚊子剛說完,才發現房間內也沒凳子於是對著還在廚房忙活的龔明喊道:“龔明搬幾條凳子過來。”
顧吻倒是偷偷注意了下黃蓮花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那滿臉幾乎寫著:我兒子我自己都不舍得使喚,你咋就使喚上了。
龔明從廚房裏應了聲“馬上”後,龔德興就擺手道:“不用了,搬來搬去多麻煩。”
“伯父,不麻煩的。”蚊子笑道。
黃蓮花一屁股坐在了蚊子的床上,還在上麵拍了拍道:“不用搬了,就坐這上麵吧,這床上空的很。”
這個時候龔明已經來到到門口問道:“爸媽,中午我們一起在家裏吃火鍋咋樣?”
眾人微微點頭示意,唯獨黃蓮花一個人大聲叫好,聲音震的人差點耳鳴,其實她是在暗暗竊喜自己的兒子沒有聽從使喚把凳子端過來。
龔德興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坐在人家閨女的床上實在不太合適吧,於是簡單的跟蚊子寒暄了幾句後就去了客廳給兒子打下手去了。
蚊子跟顧吻一樣有那麼點小小的潔癖,就是討厭別人坐自己的床,但心裏轉念又想到反正坐都坐了,到時候重新換被套被單唄,於是若無其事道:“姐,快過來坐,姐夫你可以坐床頭那邊。”邊說邊指了指。
龔劍捧著手機靠在牆邊道:“沒事,我站著就行,你們坐。”
顧吻瞅了瞅黃蓮花,她真想不明白她坐那幹什麼?為什麼不跟龔德興一樣出去幫忙打下手?
蚊子又不是你親閨女,就算你有千言萬語,人家未必跟你有共同語言,顧吻在心裏念到。
顧吻走到蚊子床頭,本來她可以屁股對著黃蓮花坐下,然後隨便找點話題跟蚊子熱聊起來,這樣某人的多餘感便油然而生了,可是今非昔比,她自己都跟蚊子之間仿佛有一條鴻溝,於是就近原則坐下。
坐下後,屋內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彼此之間突然尷尬的一句話也沒有。這讓龔劍幾度假裝咳嗽來打破沉寂。
蚊子主動開口道:“外麵天氣怎麼樣?”
這是陌生人之間搭訕的客套話,所以她們已經到了這種陌生的地步了嗎?
“挺好的。”顧吻淡淡回應。上一次在醫院她滔滔不絕,仿佛把所有該講的話都講完了。
蚊子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被子:“寶寶名字取好了嗎?”
“叫龔香花。”
“叫龔思思。”
顧吻的話和黃蓮花的話幾乎是異口同聲的。
顧吻一想到黃蓮花取的那個名字,她簡直要吐血身亡,說既然隨父姓,那好歹有個字得跟她,說還珠格格裏麵的含香又香又漂亮,所以就取名香花,可是含香跟香花壓根是兩回事,一個高雅,一個俗氣。
蚊子尷尬的笑笑,看她們相互瞪著對方,眼裏似乎都冒著火苗,於是忙轉移話題道:“那個姐夫,之前說的那客戶的錢要回來了嗎?”
龔劍抬起眼眸:“還沒呢?哎!”
好吧,蚊子又覺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幹脆閉嘴啥也不問了。
幸好吃火鍋方便,洗洗菜也是分分鍾的事情,於是沒過多久龔德興就喊吃飯了。
吃火鍋的時候,龔明拚命的給蚊子夾菜,顧吻看的很是羨慕,也許這是其中一個讓蚊子非他不嫁的原因吧,但是以後怎樣誰知道呢?男人婚前婚後不都判若兩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