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痛苦的莫過於一起吃飯(1 / 2)

翌日清晨,遠方的天空浮起了魚肚白,躲在雲朵裏的日出綻放的光芒染紅了銀色的天。

張美麗早就起床煮好了米粉,龔德興她們為了不辜負好意將就的吃了點,可是對顧吻來說,這味道是她在上海以及在北方龔劍的家朝思暮想的,但並沒有心情多吃點,因為她怕自己貪戀上這個味道。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明明可以得到,卻不願意去擁有,隻是因為害怕上癮。

在迷糊中上了麵包車,又在迷糊中上了高鐵。

到了上海,一進房間顧吻跟龔劍就各自在電腦前忙活。龔德興他們閑著沒事便去了趟菜場,回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時分。

龔德興做好飯後,因為房間唯一的一張桌子被龔劍和顧吻兩個霸占著,所以隻能將電腦桌擱置在地板上,然後便將一個個菜放在上麵,盤腿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後喊道:“吃飯了。”

黃蓮花倏地起身去洗了手,拿起一個饅頭坐在床邊吃了起來。

而龔劍看顧吻無動於衷於是催促到:“咱爸喊吃飯了,聽到沒?”邊說也邊起身。

顧吻側頭看了看身後坐在地板上的龔德興,心裏不禁冷笑:在我家的時候,你們還喊冷,現在你直接坐地板上就不怕冷嗎?不怕冰嗎?

再看看她們腳上室內室外不分的鞋子,她平常精心嗬護的拖鞋如今一片汙穢,地板這麼髒也坐的下?

再瞥瞥桌上的菜,有一盤涼拌黃瓜,一盤看似從泔水裏撈出來的包菜,一盤看上去像魚又不像魚的菜,頓時完全沒有胃口。

突然後悔早上沒有多吃自己媽媽煮的米粉了,於是轉臉繼續看電腦。

龔劍拿起饅頭坐在黃連花邊上不耐煩道:“吃飯啊,怎麼還不吃啊?”

低頭假裝不停打字的顧吻也不耐煩的回到:“你吃吧,我很忙。”

龔德興撕了塊饅頭塞進嘴裏後道:“吻吻兒,不能光幹活不吃飯啊,你看我知道你愛吃魚,今天特意給你做了小黃魚。”

顧吻再次居高臨下的俯瞰,心裏回應:好吧,剛剛的猜想果然是正確的,那盤菜果然是魚,可好歹留個全屍吧,難怪死不瞑目。

思來想去,算了算了,再不吃估計大家都難為情,到頭來她自己還落個難伺候的名聲,還是將就的扒兩口意思意思吧。於是起身去了廚房。

出了房間的門,發現客廳一片狼藉。剛回來前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就好像跟剛剛被洗劫了一番般。

東西雜亂無章,看的她心亂如麻卻又無能為力。可惡的是不知道誰的臭襪子竟然掛在那牆角的米袋上,她嫌棄的捏著鼻子走了過去,將臭襪子從米袋上麵抖落下來。

再小跑到廚房,剛準備作深呼吸,又注意到這裏水漫金山,說可以在裏麵遊泳也不為過,氣的她差點一口氣下去了提不上來。不得不後退了幾步,幸而廚房的地麵比客廳的矮,不然這水絕對要禍及到客廳。

那鍋碗瓢盆到處不安份的躺著,菜板上表麵油拉拉,垃圾桶邊的牆麵上到處都掛滿了果皮,有一根筷子甚至還掉進了垃圾桶裏。

她歎氣搖了搖頭,掂著腳踩進去,就像擔心踩到地雷般不願意落地。氣憤的拿起碗準備盛飯,一不小心便響起了清脆刺耳的聲音,頓時又突然覺得自己動靜大了,忙作了個撫平噪音的手勢。

去掀開電飯煲蓋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她是過了門的媳婦,誰還惦記她呢?誰還在乎她的飲食習慣呢?叫她吃飯不是真的吃飯,而是吃饅頭,隻不過吃飯是個統稱罷了。

看著沒膽的電飯煲,她自我冷笑了一聲,膽都不知道去哪裏了,更別說米飯了。

想要找到膽來自己煮飯,猛然間發現膽就在眼前,她拿下,沉甸甸的,乍一看,裏麵竟然放著一堆的肥肉,她平常最討厭肥肉,再說為什麼要用膽拿來放肥肉啊?忙不迭的將膽狠狠甩在操作台麵上,裏麵的液體蕩漾了出來,灑濺到了她的臉上,她忙打開自來水用水嫌惡的擦洗著。

關上了水龍頭,她吃力的退到客廳,再看看這一切,自我苦笑了一番,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以前亂歸亂,但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這到底是誰的家,這麼快就喧賓奪主了,以後還得了,她多想把這些都砸了,可是不可以,她是晚輩,最終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和沉默。

“怎麼了?”龔劍對垂頭喪氣的顧吻問到。

顧吻忍了忍坐在電腦桌前:“沒什麼,你們吃吧,我一會餓了出去吃。”

“幹嘛出去吃啊,幹嘛費那個錢?而且這饅頭是超市買的,你總該吃的慣吧,而且這裏還煮了你愛吃的菜。”龔德興知道顧吻肯定因為沒米飯才這樣的,可他覺得怎麼也算是過門的媳婦了,總要學會入鄉隨俗,再說饅頭是粗糧,多吃吃也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