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誰被拋下(1 / 2)

她屏住呼吸一口氣喝幹了,而後被酒精刺激的咳嗽了起來,這一刻她覺得她是戲子,但願這咳嗽能咳出所有的不快。

客人們終於歡呼叫到:“好。”然後就聊了起來。

她前麵的一個婦人剝開了一顆大蒜遞給顧吻:“吃顆大蒜”。

顧吻知道北方人都愛吃生大蒜,大蔥,煢煢孑立的她不好拒絕於是接過,囁嚅著:“我一會回去吃,謝謝。”

然後邊上的人說什麼她已經聽的不真切了,跟還在陪酒熱聊的父子兩打了聲招呼,便獨自回去。

路上空無一人,她釀蹌著,邊走邊抬頭看了看小村莊對麵一片荒蕪覆著白茫茫的雪地,盡管陽光照耀在上麵,雪依然沒有半點要融化的意思,路邊的樹高大挺拔,卻沒有半點葉子,風呼呼的吹來,她加急了步伐。

可她忘記了來時的路,盡管來過幾次龔劍的家,可畢竟很少出門,這畢竟不是她熟知的家,這畢竟是陌生的地方,於是回頭看著自己一深一淺的腳印,她絕望的眨著眼睛,感覺到眼皮重重的,才發現睫毛上早已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霜。

最後絕望中看到了個大娘正從遠方走來,如同看到救星般,於是匆匆跑過去問路,走近了才發現是剛剛那個給她遞大蒜的那個婦人,那大娘二話不說直接領著她回了家,她表示萬分感謝後,大娘說不客氣又原路返回。

到了屋裏,她馬上脫了靴子爬上了熱炕頭,用被子裹著身體和硬梆梆的腳。有的時候,給你造成傷痛的地方同樣可以給你溫暖。

直到感覺身體上回暖了才下了炕頭,泡泡麵吃。

顧吻走後,就有人問龔德興怎麼姑娘家沒來個親人,龔德興紛紛以因為距離太遙遠不太方便而搪塞過去。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隻是你穿的保護色,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這歌聽著那麼憂傷,又如她此刻的心情,她忘情的聽著,半天才反映過來是她自己的手機來電鈴聲。

她拿起iPhone4,看到來電顯示,她糾結著要不要接這個電話,猶豫未果,終究還是劃了下箭頭:“喂,媽。”

“吻吻,你還好嗎?今天那邊的婚禮熱鬧嗎?”那邊她的媽媽張美麗問到。

聽到媽媽的聲音,顧吻想了想,又摸了摸剛因喝了白酒有點燙紅的臉,她縱然有千言萬語的苦衷,可是她媽真的在乎嗎?真的會理解關愛她嗎?她不知道,況且如今她結婚了,再說嫁到這麼遠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誰,於是將壞情緒抑製住。

“我挺好的,這邊挺熱鬧的”說完,她輕輕冷哼了一聲。

“嗯,那就好,準備什麼時候回家看看?”

“等空了吧,在上海比較忙。”顧吻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是借口,怎麼有時間回龔劍家卻沒時間回自己娘家。停頓了片刻又說到:“等我回上海,你也可以像以前一樣去上海找我的。”

張美麗嗯了一聲,頓了頓問道:“我就想問你,你真的不後悔嗎?”對她來說,辦婚禮酒席就意味著是真正的告知天下人結婚了,再無挽回的餘地。

後悔嗎?證都領了,後悔又有什麼用。顧吻一隻手拿著叉子不斷的攪拌著碗裏的泡麵,許久才說:“媽,你後悔嗎?”

那邊張美麗哽咽的聲音:“我改嫁也是為了你們啊”

“媽,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吻吻,以前你弟弟太小不懂事。”

“媽,你總是用這句話來搪塞我,我隻想知道你後悔嗎?”她隻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讓自己原諒所有一切不快的答案,一個可以讓她願意回家看看的答案,哪怕是一個謊言也好。她總是這麼自欺欺人。

張美麗抽泣著,後來電話不知道被誰搶了過去,隻聽到一個粗暴的聲音:“顧吻,你個沒良心的,我媽把你拉扯大,你盡到你作為一個女兒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了嗎?”

顧吻思忖了片刻,激動著:“顧雲,你也覺得她是你媽,你跟顧帆的媽對嗎?”

顧雲陡然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頓時語塞。

顧吻長籲了一口氣,像是呼出了所有的怨氣:“顧雲,在家裏最困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外麵花天酒地,女朋友多的數不過來,你又何曾盡過作為兒子的責任和義務?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

顧雲:“你老拿過去說事,我承認我過去是個混蛋,可現在我從良了啊,你怎麼就看不到我的變化。”

她淡定道:“是啊,你倒是從良了,可是你有沒有變化跟我有什麼關係?需要你變好的時候,你沒有,現在亡羊補牢,羊都被狼吃了,還補個什麼勁?”她的心早被傷透了,現在個個來關心她,豈不是亡羊補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