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少年一下子衝到他麵前,開心地拉住他說道:“詵哥哥!”
那個少年輕撫著布衣少年的頭,說道:“怎麼這身打扮出來了?”
布衣少年吐吐舌頭,“方便嘛!”
他轉身朝向閣台,手指著坐在中央的穆蕭,大聲喊道:“詵哥哥,你要幫我,我喜歡她,你要幫我買下她!”
那個被稱為“詵哥哥”的少年抬眸望了穆蕭一眼。穆蕭隻覺得他的目光裏充滿探究的意味,索性低下頭不去理會。
“錦兒,你要她來做什麼?”
“給錦兒唱歌跳舞,嗯,還教錦兒彈琵琶啊!”
眾人哄堂大笑,有人譏誚地喊道:“小公子,怎麼盡喜歡學些女人的玩意?莫不是還離不開娘親吧?”
一道迅猛的閃電“嗖”的一聲向那個人飛去。
那個剛才開口的人回過神來,卻發現身後的柱子上插著一根泛著銀光的飛鏢,不禁感到後背冷汗涔涔。
那個領頭的少年卻連頭都沒有抬,隻專注地看著那個布衣少年,“錦兒當真很想要她嗎?”
“嗯!”布衣少年答道。
那個領頭的少年抬起頭來,毫不躲避地直視樓上的沈若川,一臉平靜地抱拳說道:“在下秦詵,這是我的弟弟秦錦,我們是第一次來荊州遊玩。雖說君子不奪人所愛,但似乎舍弟很傾心於這位夕顏姑娘,不知閣下能否將這位姑娘讓於在下?在下願出與閣下同樣的價錢,定不會抹了閣下的麵子!”
眾人又是一陣鬧哄哄的,隻覺眼前這戲越發有看頭。
沈若川的嘴角微微一翹,笑道:“怕是要讓秦公子失望了,”他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她我是要定了!”
秦詵麵不改色地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必強求,恕在下剛才的無禮之處。”
“詵哥哥,”秦錦又氣又惱地叫道,“你出比他高的價錢不就好了,幹嘛還要和他這般客套?”
秦詵又看了穆蕭一眼,麵色沉靜地說道:“在我看來,她也隻值這個價錢。我不會多花一分錢買一個不值其價的人。”
穆蕭苦澀地笑了笑,說我隻值一萬兩銀子?這倒底是誇我還是貶我?
秦錦卻依然不依不饒地喊道:“詵哥哥,我不要這樣……”
“錦兒,我們走吧!”秦詵轉過頭向門口走去。
秦錦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了,悻悻地跟在秦詵身後,回頭衝沈若川狠狠瞪了一眼,似乎在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沈若川頓覺有趣,回敬了一個“我等你”的眼神。
秦錦氣衝衝地轉過頭,疾步邁出了月風閣的大門。
沈若川衝素娘笑了笑,“素娘,這位夕顏姑娘,我就包下了!”
素娘的身形頓了頓,咬了咬下唇,說道:“夕顏姑娘由沈公子所得!”
全場的人沸騰了起來,有的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夕顏姑娘高達萬兩白銀的高昂身價,有的人垂頭喪氣地哀歎自己沒有修來這等豔福,還有的人不屑一顧地譏諷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樣子。
素娘低下頭來,眼眸裏翻騰著一股深邃的湧動。
屏障之後的人默不作聲,兩隻手卻按在古琴上,身子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
而穆蕭靜靜地坐在閣台上,一臉的風淡雲輕,仿佛整件事從頭到尾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隻是神色難辨地抬頭望了一眼樓上的男子。
沈若川立在樓上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