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冬,候鳥早已南飛,朝陽引的層層霧氣,透過密密麻麻的黃葉不斷地湧向半山腰處那座的道觀。 WwWCOM
道觀的大門雖然緊閉著,滿山雲霧使其看起來猶如仙境一般。
空穀清幽,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清寂、、、、、、
一群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的寒鴉飛快的逃開,劃空而去聲音還是打破了這種幽靜,以至於影響到了正在觀中打坐的道士。
道士睜開眼睛把盤膝的雙腳放了下來,又用手揉了半這才站了起來。
道士的年紀看起來已經不了,臉和身形非常的瘦,可頜下的尺把長的胡須還是有著青黑色。
隻見他在房間不住的掐指渡步,一會兒又長長的歎了口氣,抬頭望且自言自語道:“七了,還是一點影子都沒有。啊,幾十年的功夫化為流水,這生真的不能麼?明道就這麼難?”
想了良久臉上浮現一絲不屑,又道:“可笑緣覺寺‘愚空’那個老糊塗蛋把自己的徒弟‘本塵’這個禿驢誇到了上去,還是他已見道,就憑這乳臭未幹的子,他也配!”
正在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得大門拍得山響,還有人高聲急促不斷地叫喊“師傅!”、、、、、、
這個廟就他一人,山門有些破敗;有些惜物的老道心頭飄過一陣莫名煩躁,掀開厚重的門簾來到殿房對著山門喊:“哎!別敲,來了,來了。”
過去開門一看,這個背著背簍滿身大漢的精壯青年倒也認識:“這不是‘二狗子’嘛,大清早的跟你道爺在這嚎喪啊。去!去!去!”著就想把來人推出去重新關上山門。
“別啊,師傅,師傅!”二狗子硬是笑著臉擠了進來,老道士卻也不理他,幾步走到殿口那把交椅上拂拭了灰塵便坐了下去,腔著臉看著不話。
要這個二狗子嘛老道絕對談不上‘陌生’兩個字,甚至於可以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爺爺‘老黃頭’和自己可算是過命的交情。可他看著二狗子就來氣,是因為這子是個慫蛋。
他爺爺‘老黃頭’獨自把他從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帶大成人,甚至還從當年逃難的人流中用省吃儉用的錢給他買來個漂亮妞做媳婦。
按這兩口應該感恩孝敬才是,可是這家夥眼瞅著媳婦變本加厲的虐待自己的親爺爺就是不吭氣。
想起老兄弟為了自己孫子的幸福,忍苦在自己的道觀老淚縱橫的情景,老道一陣子感傷。
二狗子可是不知道老道心思;趕跑幾步用袖口擦拭殿門口那張老氣的八仙桌子,並且把背簍裏的東西一一的擺放在桌麵上腆著個臉笑道:“師傅,這點意思給您老補補。”
老道士叫做餘化清,周圍十裏八鄉人人仰稱師傅,本名更是無人敢叫。
他瞅了瞅桌子上這點東西,有好茶葉,有些個山貨甚至還有難得一見的罐頭,突然間就浮現出老黃頭那悲苦的影子來了。
微撇著調侃道:“我二狗子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孝敬你爺爺來了?”
也不知道是否聽懂了這句話,二狗子臉盤一陣通紅,半沒話,卻突然給老道跪了下來,甩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好幾個嘴巴:“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師傅您老人家救救命吧!”哭喊著並碰碰磕頭。
老道看著不由心頭一軟,連拉帶扯地:“這孩子!起來!有事事、、、、、、”
“不可能!你爺爺的喪事是我親自料理的怎麼可能變僵屍,你他娘的放狗屁!”。
二狗子可不敢對視老道那雙晶瑩透徹的眼睛,隻得低著頭紅著個臉,敘述了這事的原委。
原來老黃頭是這村上有名的熱心腸,曆來幫助過不少人,村子裏的人們看著兩口子虐待老人心裏麵都是憋著‘一把火’。
‘二狗子’兩口不時的耳聞別人的冷嘲熱諷,有些耿直的村民更是當麵的跳腳亂罵,卻也不敢吭氣。
大家也拿他兩口子沒辦法,隻是遇見紅白喜事或者逢年過節,總是強拉老人去改善下夥食而已。
老黃頭剛斷氣,村裏人已經放出話來,這喪事兩口子要是不大辦重辦,就從這村子裏滾蛋!
兩口子沒辦法,眼看著葬在自家那塊最好的田地之上,卻隻好灰溜溜得不敢放半個屁!
可是等時間一久,二狗子就架不住自家女人的不斷吵鬧,請了些外地人在一個雨夜,悄悄地把自己的爺爺移了墳。
誰不想這一移動不要緊,爺爺變了僵屍不,還把自己的老婆堵在了屋子裏。要不是又老道原來送給老黃頭那塊懸掛的鐵八卦,僵屍不敢進屋一直立在門口,那女人也多半是凶多吉少。
聽完這種傳奇故事,老道氣不打一處來又看看麵前這個慫蛋卻正是‘可憐人有可恨之處、、、、、、’
不管這子如何心急火燎,老道還是緩慢而淡定的收拾好用具,然後再一步三搖的下了山。
從這兒到村裏本來隻用大半的路程,等到二狗子一行趕到村口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