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人的眼神中卻是透著一種瘋狂壓抑的絕狠。
女人一身紅衣,這是大婚那日她身穿的嫁衣,如火一般的站在長生殿前。
遠遠的就看見君無憂緩緩從遠處走來,女人眼中一刹那劃過驚喜顯得格外的美麗,那精心描畫的眉尾緩緩挑起,如風一般的往哪處跑去。
“無憂哥~”
君無憂無視如鳥雀一般向他飛奔而來的女子,直直往長生殿走去。
然而衣袖卻是被人硬生生拽住:“無憂哥~”
聲音楚楚可憐,嬌嬌柔柔。
“放手!”聲音愣愣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看著君無憂這般不為所動的表情,女子先是一愣,但又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道:“君無憂~我嫁於你也有將將五個年頭了,爺爺在太和殿前求了又求跪了又跪,你就是不願碰我一下,如今那個人死了,死了你還是不願碰我一下。”
“我蘇歡喜從小被當成你妻子當成烏孫國皇後嬌養長大的女人,為了你所有該學該做的我都學都做了,但我就比不上他?”
“這些年你為他為他不在風口浪尖你後宮收了多少女子,可你又有碰過誰?就那麼一個長得像戲子一樣的男人,就那麼值得你抵上這一切?抵上你的江山???”
君無憂就靜靜的看著蘇歡喜,看著她瘋狂的眼神,隻是在她嘲笑淨歡的時候君無憂竟然抬手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巴掌。
那壓抑多年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他?你怎麼配提他?你別逼我殺了你!!!要不是他,你以為衛家有這麼容易逃過這一劫,你以為你們大家族間做的那些齷齪事我不知道?衛家想要這烏孫的天下,難道你們蘇家不想?”
蘇歡喜被君無憂一巴掌給打懵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而君無憂隻是冷聲吩咐於腥。
之後無論是蘇歡喜還是宮中其他女人也好,都被通通送出宮去,現在淨歡也不在了君無憂似乎無所顧忌一般,開始整頓烏孫的各個家族。
去長生殿的路很長,君無憂走的很慢。
心中想著的卻是蘇歡喜剛才說的話。
蘇歡喜說的沒錯,當初他不敢也放不下烏孫的整個江山,那時的淨歡又那裏抵得過他心中的江山。
如今人死了,他卻明白過來了,這世間又有什麼能有他的狼崽子重要呢。
若是他的狼崽子能回來,他什麼都不要了,他隻要他,一定要想方設法費盡心機把他寵上天去。
若是……
若是那樣該有多好。
江山不要了,他們回魔窟,哪怕他不願意他也囚著他,任他鬧任他撒潑都好隻要在一起就好。
似乎想到了什麼,君無憂噗呲笑了出來嘴角彎彎。
若是他活著,他們一定要繞著這宮牆或是太和殿或是長生殿中的小花園好好散步,似乎他活著一直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也從未逾矩。
而這次烏孫朝堂的整頓,多少人以為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並沒有出現任何血腥,一切的一切都是溫溫和和的。
帝王遣散了宮中的妃子,而帝王也不知何時竟然開始茹素修身。
每日裏除了太和殿便就是長生殿。
而長生殿中的一切都是未曾變過,每日裏宮人們端上來的還是成雙的碗筷和一切都是那個人喜愛的吃食,哪怕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