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的到來,眾人自然離去,畢竟朝會早已結束,皇宮自有皇宮的規矩,又哪裏是那些臣子們可以隨意呆的地方。
便在這時,一群宮女匆匆趕來,但看著又像是不小心路過這兒一般。
領頭的大宮女一襲麵紗,直直的向著這處走來,卻是看也沒有看君如許一眼。
眾人扛著那兩位昏迷的女子快速消失在君如許麵前。
隻是。
誰也不曾發現。
君如許在聞到那股淡淡桃香時,微微眯了眯眼。
這味道……
已經不是熟悉可以形容了。
那簡直是刻進骨髓裏的深刻。
月氏上京城中的回廊下,烏孫落雲軒那小侍女的身旁,以及醉歡樓中以妖嬈神秘著稱的醉歡樓頭牌姑娘,實際上的醉歡樓樓主——桃夭!!!
似乎看到了有趣的獵物,君如許笑得高深莫測。
但看著眼前那被綁了一片的宮人,不可察覺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君無憂他究竟想如何,竟然兩衛家的那位老太太,衛忠的親娘也不放過。
難道他就不怕衛忠兵變嗎?
長生殿內。
君無憂看著淨歡手腕上那幾乎是勒出血來的繩子輕輕解下。
卻沒想到這一動卻是驚動了淨歡。
淨歡渾身狠狠一瑟縮:“主……主子……”
眼神無限驚恐,帶著哭腔哏咽道:“主子……淨歡不是故意掙斷您的腰帶的,淨歡也不是故意要離開長生殿的,是……是……我渾身沒了力氣,被那人帶出去的……我……”
“乖……別說了……別說了……主子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你下藥的,不然你也不會這般容易就被他們傷了……”
隻是君無憂剛剛解開淨歡的衣物眼神更冷了。
淨歡卻是也抖得越發的厲害……
裏頭竟然很多青紫的抓痕,咬痕……和蹂/躪的痕跡,隻是……似乎是因為淨歡的過度反抗,沒有被進行到最後那一步。
但……
淨歡是誰?
淨歡可是君無憂默默疼了十年的寶貝明珠。
雖然平日裏君無憂對他凶對他狠,但除了君無憂誰敢這般欺負他?園子裏,醉歡樓中,誰不是依著主子和煙火小姐的意思把他當寶貝一樣的寵著。
在外頭殺了人回來,有人準備好幹淨的衣服,有人會送上符合他口味的零嘴,君無憂在一旁默默的把持著,教他所有的一切,隻為他能不被除了他以外的人欺負。
默不作聲的寵著愛著。
所以帝王真的很怒、很怒!
找了幹淨的裏衣,伺候著淨歡沐浴。
淨歡卻是僵硬著身子稍顯驚恐,因為似乎主子隻有前世才會這樣,毫不掩飾的溫柔的寵著他,這樣的場景似乎不太真實。
為何明明不善於伺候人的主子,竟是可以這般熟悉的幫他洗澡,洗發……認真……的似乎是在對著一件珍貴的珠寶。
呆呆的站在鏡前。
淨歡看著自己披散在肩頭的三千青絲,一身大紅的外衣,裏頭是雪白的衣襟,大紅的腰帶卷了一圈精細的銀絲……
美麗極了。
隻是。
似乎他從未穿過這般豔麗的衣飾,稍顯得有一絲絲的不習慣,看著鏡中的自己,兩頰緋紅,媚眼如絲……
紅唇鮮紅欲滴。
嬌俏極了。
君無憂走到殿門前,看著那依舊在鏡前發呆的淨歡,回身。
輕輕執起淨歡的手,往外頭走去。
外頭。
天色已經全黑。
那些人自然是在外頭跪了半日。
宮中侍衛早已是點起了火把,那群去而複返的宮女不知何時提著一盞盞明亮的宮燈站在遠處,但明明是夏季,卻是四周的空氣格外的冷。
為首的那位老太太,早已不複清晨時精神飽滿,如今卻像是蔫了的白菜。
這時,她眼前一雙明晃晃的龍靴,一雙同樣精致但那色澤卻是妖嬈的鴛鴦繡鞋,上頭繡著金絲還點綴著似金色麥穗一般的裝飾物。
魅而不妖,魅中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雅致。
淨歡看著那被綁了雙手,跪在他身前的老太太,此時有些緊張的抓住了君無憂的衣袖,他自然認得出那人是誰!
沒想到今日差點要了如玉和似花命的人,竟然是她。
衛忠的母親。
他的奶奶!!!
眼眸之中寒光漸起,想到了衛忠的劍……還有他當年的痛。
握著君無憂衣袖的手更緊了。
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本是罪不致死,但他們卻選錯了主子……
忘了這烏孫之主究竟是誰了。
君無憂勾了勾嘴角,笑得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