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如曾經那般,身旁誘人桃香相伴,然後便是煙火那妖精般悅耳動聽的嗓音。
淨歡可是肆無忌憚的窩在她的懷中撒嬌,然後樓中的那些姑娘都會送來一些他喜愛的吃食。
此時卻是沒有。
反趴著。
把臉埋在柔軟的錦被之中,四周昏暗無比,黑暗中似乎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而已。
煙火不在。
淨歡愣了半晌,心中的委屈卻是憋著難受,蒼白的小臉眼眸卻是通紅。
在錦被中皺著眉頭如蠕蟲般挪動了半晌,以確認自己背後真的上了藥,也收拾幹淨了。
然後。
淨歡神色一僵。
看著那層層包裹如粽子一般的左手手腕,還有那痛至骨髓的疼痛。
靜默半晌。
那尖利的虎牙,對著那紗布處毫不猶豫的啃下,瞬間便被淨歡撕扯的一幹二淨。
似乎想對著那烙印處一口咬下。
便在這時。
屋中的溫度似乎都寒了幾分。
比這更寒的話,幽幽從黑暗中傳來:“淨歡,你若是敢咬下去,或是毀了那個印記,信不信我立馬就在你臉上再烙一個!!!”
僵住。
淨歡這次是徹底的僵住。
就保持著那個動作,感覺到那幽幽角落處的呼吸聲越來越近,那股熟悉令他沉默於此的冷香越來越濃。
終於。
隨著那幾乎噴撒在他臉上的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告訴淨歡,他的主子已經近在眼前了。
‘啪’的一聲。
遠處燭台隨著君無憂那輕輕一揮,亮起。
那並不怎麼明亮的燭光,印著君無憂惡狠狠的神情,顯得格外的猙獰。
近在咫尺,似乎鼻尖都快碰到了。
所以。
那燈亮的一瞬間,淨歡狠狠一僵,然後如那天山聖池中傳說中的仙女蝦一般彎起身子,向被窩躲去,然後再卷著被子向牆角蹭去。
簡直看到君無憂那是比老鼠見到貓還可怕。
“過來!!!”
君無憂神態一軟,硬邦邦的吐出兩個字。
半晌。
那被窩裏的人似乎快睡過去那般,除了瑟瑟發抖之外,一動不動的。
“過來!!!”聲音冷了幾分。
最終。
淨歡瑟縮著伸出那毛茸茸的腦袋,如犯錯的小孩那般,可憐極了。
“淨歡……淨歡……不要在臉上……嗚嗚……”
說完,又瑟縮著,把腦袋藏了回去。
就這麼怕他?
這一刻,君無憂真是氣到沒脾氣。
不容置疑的把那一大坨東西,連著棉被扯了出來。
然後揪著淨歡那毛茸茸的腦袋,輕輕柔柔的把那瑟縮著不停打著寒顫的人摟在懷中。
執起淨歡的手,看著上頭依舊紅腫的傷口,在那腕間溫柔一吻:“不會的,以後不會的,隻要淨歡乖乖聽話,但……”
話風一轉:“但這個印記此生你也別想抹去。”
這樣你此生都能打下我的印記,深至骨髓的印記,然後想方設法囚著你,也許這樣哪怕以後傷的再深,你不能離開,也離不開我身邊。
這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