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蒲扇的手微微一頓,那人轉過頭來,細細的打量著眼前已變成了翩翩少年的男子。
起身。
緩緩放下蒲扇:“你還是叫我師傅吧!”
也許因為尊師如父……
君無憂那薄薄的唇緊緊的抿著,眼神平靜無波,但袖中握著淨歡的那隻手卻是緊緊的握著,真的很緊。
所以淨歡很痛。
小臉煞白煞白的,紅紅的唇也如君無憂那般緊緊的抿著,卻是可愛極了。
那老門房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郎足足有數十息的時間,然後微微一笑道:“你這孩子真是像極了他……”
“她?誰?那個生下我的人?”君無憂冷冷問道。
生下他的人?
蘇與醉一愣,那本是醜陋的笑容越發的僵硬。
心中的酸楚一閃而過,上前一步突然頓住:“十年了……你這孩子終於長大了……”
是的,君無憂與他十年未見。
“你不回宮中去見他嗎?”突然而來的問題。
蘇與醉他自然之道所謂的他究竟是指誰!
“我連蘇家都不回了,當初就是為了離開,如今回去又是何必,何況遲早我會回去的。”
“我知道了。”語罷,君無憂便拉著淨歡轉身。
就在這時,蘇與醉那淡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無憂你怪我嗎?”
“有何好怪?我這一身的武功都你所授……就算最艱難的那幾年也不是你的錯,要錯,那也應該是爺爺,錯在他的心太大了……”
想著家中那位他不知該如何麵對的老父,蘇與醉的身形似乎蒼老了許多:“不要怪你爺爺,那些過就讓我替他受吧,如見他也已經夠可憐的了……而且當年是我錯了,你也別怪君風華!”
君風華?
這個名字。
一向能很好控製自己情緒的君無憂,驟然轉身,寒聲問道。
“別怪君風華?”
“沒想到你如今卻還是想著他、念著他,想想死在宮中的那個女人,至少我叫過她一聲母親,她如親生骨肉那般疼惜我,有歡喜而不能相認,骨肉分離……你卻叫我別怪君風華?”
“那個男人他該死!!!”
蘇與醉愣愣的看著他說出那些話語,愣愣的聽著君無憂的那些怨恨,蘇與醉如八十的老人那般顫顫巍巍轉身回屋,口中喃喃自語:“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那年蘇與醉教會了君無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