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辦公室再無其他人。
祁決自辦公椅上優雅的傾身而起,他的襯衣下擺是紮進褲腰內的,黑色皮帶亮出來,鉑金扣的地方,紋著低調的愛馬仕標誌,盡顯尊貴。
男人邁開長腿,朝著隔壁那間休息室走去,“跟過來!”
休息室裏有床,有沙發電視,算個小型的套間,有時候祁決工作久了,會到這裏小憩會兒,不過大多時候都是沒住人的。綠色軍被疊成漂亮的豆腐塊,床單平整的連一絲皺痕都沒有。
可以看出,祁決是個對生活相對挑剔的人。
關山月跟著到了房間。
男人打開衣櫃,修長的食指撫過衣架上一排排嶄新的男款軍襯衣,最後,挑中件不算太單薄的,“把衣服換上。”
襯衣套於透明的衣袋內,連吊牌都未拆過。
關山月看眼,這件襯衫很大,起碼能裝下兩個她,“我穿,不合適吧?”
“先將就穿我的,等會再派人幫你拿件女式軍裝。”
她勉強接過手,“噢。”
話落,祁決坐到一張單人沙發前,清冽的眸子看著關山月,似在耐心等待。
關山月在幾十平米的空間裏環視下,“我就在這裏換?”
“不然呢?”
“你……不出去麼?”
“需要我回避?”祁決坐定不動,就好像他呆在這裏,是多麼的理所應當,“孩子都生了。”
關山月,“……”
“快點,別著涼了。”某男好意提醒。
關山月滿臉尷尬,雖然他們是夫妻,雖然行過房事,但要她在祁決麵前明目張膽的脫衣服,真心做不到。
男人見她良久未動,索性站起身,“要我幫你?”
關山月退後兩步,“誰要你幫?”
“濕衣服穿久了,對身體不好。”
祁決逼近,關山月退至牆根便退不動了,男人高大的身軀形如跨越不過的障礙,將她的弱小體現得淋漓盡致。
忽地,一雙寬厚的大手伸出,熟練的解開她衣襟最上麵那顆紐扣。
男人解著女人衣服的時候,果然是嫻熟穩練的。
關山月渾身僵硬,背脊緊緊抵靠牆麵,目光平時出去,隻能瞧見祁決健碩的胸膛,她心跳的速度有些快。
他的手指,觸碰到紐扣上,一係列動作溫柔備至。
關山月眨了眨眼,“我,我自己可以的。”
“別動。”男人低斥。
她微抿下嘴唇,不敢抬眸去迎視他的眼睛,兩條手臂垂於腿側,僵直到紋絲不動。
祁決的氣息很近,鼻腔噴灑的熱氣在關山月額前流連,他微埋著腰身,那一襲淡淡的煙草香漫入她的鼻翼,不僅不讓人反感,反而多了抹迷人的錯覺。
一顆一顆的紐扣敞開,沿著鎖骨直線往下,她就隻穿了這麼一件長袖外套,裏頭沒有多加一條打底衫,文胸是性感的黑色,勾勒出關山月飽滿的身材。
上衣褪盡,小腹處,露出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妊娠紋。
它們或輕或深,或多或淺。
祁決指腹輕觸上去,那裏的肌膚,要比其他地方鬆弛些。
他的手勁放柔,潭底是觸不可及的暗湧,男人繃著涼薄的唇瓣,之前,他從來都沒有仔細去看過這裏。
那是為他留下的痕跡。
真漂亮。
眼見祁決一瞬不瞬凝視那個地方,她慌忙用手去遮擋住,“別看,太醜了!”
“不,很美。”男人嘴角淺漾,“這是我看到過的,最美的印跡。”
關山月眸光閃爍下,她承認,僅僅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被感動到了。
一股巨大的洪流,卷著不知打哪滲入的溫暖,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著她鑄造的心牆。
真的,砌好的堡壘快要守不住了。
關山月穿好軍襯衣,舒適的布料寬鬆的貼到肌膚上,這件衣服是按照祁決的尺寸定製的,他的個頭本就很高很高,常年訓練,身強體壯,架不住她嬌小的身軀。關山月穿上它,猶似一隻小白兔套進了籃子,衣袖很長,長到五根手指都伸不出來。
祁決將大掌落於她頭頂,兩人的年紀相差八歲,若他再大些,都快成叔侄戀了。
男人薄如刀刃的唇瓣輕勾起,“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
“我豢養的一隻寵物。”
關山月愕然,視線睨向祁決迷人的笑顏,他最近似乎常愛這樣笑,嘴角拉成抹自然上翹的弧度,一張鐵血無情的臉,轉瞬萬股柔情。
男人牽起她封於袖口內的小手,“走。”
“去哪兒?”
“你的頭發也要洗一下。”
關山月杏目輕睜,“我這樣子,怎麼出去?”
祁決曲起食指輕輕刮過她的鼻梁,“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