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嬸聽到動靜,下意識朝二樓看眼,不一會兒,就瞅見祁決踩著樓梯下來,賈嬸剛剛剪完枝葉,手裏的修枝剪都未放下,“祁帥。”
男人神色陰森,徑直擦過她大步邁向別墅門外。
賈嬸心驚肉跳的,也不敢再去招惹。
關山月沉寂了會兒,緩緩從床尾站起身,衣櫃上留下的拳頭印深深凹陷,可見祁決起先那通火氣有多大。
她麵色如常的打開櫃門,取出件色彩單一的連衣裙。
隱婚,這是關山月心裏早就決定好的。人後,她是他的祁太太,人前,她依舊是單獨的自己。關山月甚至想過,隻要婚姻關係不公開,說不定哪天祁決遇到真愛,後悔娶她了,到時候再來個隱離,對她的個人影響也不會太大。
關山月下樓時,叮囑賈嬸看好熟睡的勝勝。
賈嬸看她一臉平靜,不像是同祁帥吵過架的樣子,“好。”
院子裏停著輛越野車,男人此刻正坐在駕駛室內,關山月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她將長發全部梳起來在腦後紮了個高高的馬尾,額前不留一絲劉海,飽滿的額頭露出來,這樣一來,氣質出塵!
關山月係好安全帶後,祁決發動引擎,車子碾壓過一排漂亮的鵝卵石,緩緩駛了出去。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打破車室內的靜謐。
男人掌控著方向盤的十指緊握有力,關山月餘光掃到他右手背上,那片淤青清晰可見,雖沒有破皮,可受傷的麵積也不小。
今日是周末,去民政局這條路有些擁堵,祁決的車亦步亦趨的跟著前方的車輛,縱然烈陽高照,也拂不開男人眉宇間的陰暗。
關山月也沒好到哪兒去,先前祁決狠狠親她的時候,下嘴唇都給她咬出血了,剛開始沒什麼感覺,現在開始隱隱作痛。
有誰見過快要領證成為夫妻的兩個人,臨出門前還要大吵一架,並且各自負傷的麼?
關山月舌尖輕舔唇瓣,嚐到抹血跡的鐵鏽味。
民政局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情侶,長隊都排到大廳以外了,他們各個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滿臉笑容。
關山月沒帶戶口薄,她隻有一張身份證,但她知道,戶口本這東西,在祁決身上根本不需要。
“你先下車等我,我去找個停車位。”
“噢。”關山月應道,隨之推開車門往下走。
周末來領證的情侶太多,附近的停車場幾乎沒有車位,眼見祁決將越野車倒出去後,關山月左右張望下,決定先去排隊。
免得等祁決過來時,隊伍又加長了。
占個位置總是好的。
她站在太陽底下,單手遮於額前,正午的烈陽最是刺目,不少女孩兒都有準老公嗬護,拿著戶口本幫她們扇風。
“那個,美女,請問一下……”
少傾,排在關山月後麵的年輕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關山月回過頭,年輕女子禮貌道:“聽說領證前是要婚檢吧?我看好些人手裏都拿著婚檢單,婚檢在民政局哪個地方?”
“呃……”關山月茫然,“我也是剛來,不太清楚。”
還要婚檢麼?
“謝謝啊。”繼而,年輕女子同身旁老公說道:“要不,我們找前麵的人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