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站到梳妝鏡前,沐發自橡皮筋上鬆解下來,披至腰間,她才二十多歲,膚白貌美,一雙眼清澈入骨,生得水靈靈的。她換了件睡裙,這才掀開薄被躺下。
聽著窗外逐漸加大的雨聲,她取出藏在套枕下的照片,每當想兒子的時候,她都會這樣偷雞摸狗的以解思念之情。
照片是在勝勝三歲生日那天拍的,那時他戴著蛋糕裏的生日帽,嘴角沾滿奶油,兩隻小手高舉著‘Y’字,麵對鏡頭笑得合不攏嘴。
勝勝同祁決唯一不同的是,兒子特別愛笑,不像祁決那般清寒冷漠,勝勝笑起來時唇邊蕩漾著兩道深淺不一的梨渦,他本就可愛帥氣,這樣一來,更是惹人憐愛。
梨渦,是遺傳祁決的優良基因,隻不過他極少笑,所以一般是看不出的。
關山月輕撫兒子的臉,勝勝除了鵝蛋圓的臉型外,真的沒一處像她。
“關勝。”
關山月低低念出聲,杏目攥滿母愛,這個名字是有寓意的。
他的父親名‘決’,他名‘勝’,決勝天下!
嘴角輕挽,溫柔備至,關山月將照片抱到胸前,她緊盯著天花板,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在夢裏,她似乎聽見有腳步聲,堅硬的鞋底踏過地板,縱然那人將腳步聲刻意放低,卻還是摩擦出了不小的清脆。
像夢,又不像夢。
關山月胡亂呢喃了一句,一夜的夢寐襲來,渾渾噩噩,那陣男性荷爾蒙氣息一直圍繞在鼻翼間,她夢到有人吻了她,很真實的濕潤感貼入雙唇,帶著軟綿的溫熱,關山月覺得難受,她想喊,想尖叫,卻怎麼都喊不出來!
那個吻並不劇烈,深一出淺一出,男人似在壓抑著體內的火焰,關山月迷迷糊糊的,實在分不清自己是睡是醒。
“不,不要——”
陡地,關山月騰身而起,她喘著粗濃的氣息,四周的黑暗壓籠過來,她驚出了一身冷汗,才發現原來真的隻是個夢。
她怎麼會……
怎麼會做那種夢。
春夢。
部隊一般10點就會自動熄燈,關山月伸手到床頭櫃摸了摸手機,她點開屏幕,看到時間顯示淩晨3點過。
關山月閉起眼睛,後腦勺靠向床頭,重重的吐了口氣。
今夜月光如皎,窗外雨已經停了,微弱的銀光探頭進來,將屋內的暗黑卷過一層亮光,關山月無意地睜開眼,餘光裏,毫無預兆的闖入道黑影。
她定睛一看,十分確定沙發上此刻正坐著一個人。
“啊!”
關山月嚇了一大跳,“什麼人?”
“是我。”冰冷而又熟悉的嗓音。
關山月鳳目睜至渾圓,難以確信的喊道:“祁,祁決?”
“恩。”
男人鼻翼散出低應,他背著月光,臉蛋整個融於黑色,隻剩一張菱角細致的輪廓,他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麵朝關山月這邊,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觸,誰都看不清對方的真麵目。
單憑聲音,關山月可以確定,是他,是祁決!
他的音線極具獨特性,嗓音分外好聽,低沉有力,磁性感十足!
關山月抱起胸前的被子,她憶起臨睡前,手裏還拿著勝勝的照片,她的掌心慌忙在床單四處偷偷探索,生怕那張照片被祁決瞧見,“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男人紋絲不動地坐著,“我派人調查了林辰的底細,有個重大發現,你要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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