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漸進,張天賜低聲喃喃道:“徐子陵,竟然是他。”
張天賜看著遠方的人影,心中很是疑惑,這徐子陵在龍泉城中一直行事小心翼翼的,怎麼會落入如此的情景,竟然會被人追殺至此,而且看樣子,徐子陵的形式十分危急,一旦被追上,就會有性命之危。
一旁的越克篷聽到張天賜的低語,望著遠方那被人追殺,而顯得有些狼狽的身影,朝著張天賜有些疑惑的問道:“張兄認識那人嗎?”
張天賜點頭道:“那人是我的朋友。”
越克篷笑道:“既然是張兄的朋友,那麼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張天賜看了下周圍的形式,然後道:“此時他尚能堅持一段時間,可等他來到這邱坡之上,在下令進攻。”
張天賜雖然不通兵法,但也明白天時地利人和,而等到那個時候,車師戰士就能占據地利,一舉擊潰徐子陵身後的追兵。
越克蓬更是能明白這一點,在張天賜說出這個想法之後,便笑著點了點頭,一道道命令從他的口中傳了下去。若非張天賜這般說,越克蓬會毫不猶豫下令讓車師戰士出擊,去解救徐子陵,隻是那樣一來,勝負難料,相比起那些龍泉騎兵,車師戰士數量太少,很可能會有覆滅的危機,張天賜所說的這個,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此時,張天賜也看到了徐子陵之後追著的人,竟然是與伏難陀為首的龍泉騎兵,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徐子陵竟然會被這些人追殺。
蹄聲在雷雨聲中從後方隱隱傳來,徐子陵回頭一瞥,立即大吃一驚。
敵人數百騎兵分三路,以伏難陀為首的窮追在後,另兩路左右包抄,竟是竟是愈追愈近。
徐子陵心忖怎麼這些龍泉騎兵的馬怎麼會跑得快過自己坐下的千裏夢時,駭然發覺愛駒露出吃力神能,敵騎是愈跑愈快,它卻愈跑愈慢,眼耳口鼻還滲出血絲。
徐子陵大罵卑鄙,心中湧起前所以未有的對一個人的仇恨悲憤,再不顧自身的安危,將僅餘的真力,送入千裏夢體內,助它驅毒保命。
不用說卑鄙無比的拜紫亭把千裏夢還他,不但是要令他不肯孤身逃走,另外還有一個後著,就是預先給千裏夢下********,現在終於發作。
隻恨此時有弓無箭,否則徐子陵必賞伏難陀一箭。伏難陀一夥把距離縮至二百多丈,已經在不住的迫近。
徐子陵的長生氣源源輸進千裏夢體內,把毒藥從它皮膚迫出,讓雨水衝洗,千裏夢口鼻再沒有滲出可怖的血絲,速度漸增,但當然仍達不到平時的快速。
追騎的蹄聲不住在耳鼓擴大增強,有如催命的符咒。
電光照耀下,整個大平原全被無邊無際的暴雨籠罩,傾瀉下來的雨水,在草原上形成無數流竄的臨時大小川窪,在雷暴的猖狂肆虐下,天像崩塌下來,全無製的傾泄,無情地向大地人畜原
野鞭韃抽擊。
徐子陵心叫我命休矣,猛咬牙齦,從馬背翻下,同時一指刺向馬股,自己則往旁奔出。
千裏夢吃痛朝前直奔。
徐子陵心想再會無期,滿懷感觸。
千裏夢是一頭高貴的馬兒,是屬於大自然的,卻因他徐子陵卷入世間的醜惡鬥爭。現在他徐子陵小命難保,再不願千裏夢陪他一起遭人殘害,隻好讓它獨自逃生,由自己把敵人引開,承受
一切。
徐子陵運起僅餘氣力,半盲目的朝西北方掠去,耳聽蹄聲迫至。
徐子陵回頭一看,隻能搖頭苦歎,原來是千裏夢掉頭往他這主人追來。
徐子陵翻身再上馬背,哈哈笑道:“好馬兒,大家就死在一塊兒吧!”
此時後方全是重重騎影,敵人追至百丈之內。
形式已經越發的危機,徐子陵處身於他人生中最大的危險之中,命在頃刻。
一把熟悉的聲線在此時傳入了徐子陵的耳鼓之中,原本有些絕望的徐子陵麵露喜色,朝四周一看,改朝附近地勢最高的一座小山丘馳去。
在那把聲音響起的時候,徐子陵就知道,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馬蹄飛揚,在風雨聲中竟然變得清晰了起來,身後追兵將至,徐子陵長嘯一聲,衝上了邱坡。
放眼瞧去,隻見丘坡上現出大群戰士,於馬上彎弓搭箭,朝他的方向瞄準。
徐子陵放眼四顧,一眼就看到張天賜身影,驚呼道:“張兄,果然是你。”
說著,徐子陵放馬朝著張天賜而去,而車師戰士也沒有去理會他。
就在徐子陵有所動作的同時,追在徐子陵身後的龍泉騎兵也已經臨近了邱坡之上,越克蓬一馬當先,馬刀往前高舉下劈,喝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