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婆婆眼眸微眯,長杖一跺順著她的話道,“古往今來,天緣之人便是為了解決這禍亂而生,若是這樣想也無可厚非。”她沒有說清自己的立場,反而是拋出一個觀點反問陸茗雪。
陸茗雪卻是淡笑頷首,就算眼前有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麵而來,亦是不卑不亢,她不認可的搖頭,“我陸茗雪非那悲憫蒼生胸懷大義之人,一顆心隻會為想要守護的人和物而不斷跳動。”
她伸指對向自己的心髒,那貌美容顏言笑晏晏,“我不會為了天下蒼生而犧牲,這是對愛我的人一種極端自私的表現,再者,並非我想成為天緣之人,而收集神器也不過是情勢所迫。”
“南楚婆婆,您想必看的比我還通透,有些話不必多說,您自然明白。這話雖有些不敬,但我還是想說,就算三界有一避無可你劫難,我也隻會讓自己要守護的一切免於受其害。”
南楚婆婆定定的看著她,悲憫的神情無悲無喜,“如果那避無可避的災難就懸於九千神殿的頭頂,你又當如何?”她麵無表情的模樣嚴肅至極,蒼老手指不斷在白玉長杖頂端摩挲著。
陸茗雪紅唇微勾,恍若滿城牡丹盛放之景,明豔動人,“那我便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即便是一命換命,我也在所不惜。”字句如玉珠落盤般鏗鏘有力,南楚婆婆眸光卻是狠狠一顫。
北溟之人前來道賀出乎眾人意料,他們卻沒有長久的停留,送完禮之後便離去。眾人好奇的探頭,他們都知道南楚婆婆與九千神殿的少夫人相談許久,二人之間的相處似乎很愉快。
這一發現又讓眾人升起了極大的好奇心,亦有不少人想直接從陸茗雪身上探得口風,全都被陸茗雪打太極給應對了回來,反而被忽悠著多喝了幾杯酒,這幾輪下來,竟沒有人再提起。
見證了九千神殿盛世大婚,所有人仿若在瞬間就忘卻了自己的江湖身份,好似拋去了素日裏身份的桎梏,一場婚宴賓客盡歡。直至夜晚月明星稀至極,所有人才意猶未盡醉醺醺離開。
華貴的殿宇內,陸茗雪被江景嚴牽著手踏入寢殿中去。紅燭窗紙,饒是殿內的裝飾亦是有模有樣的,二人飲完交杯酒,江景嚴端著那一襲緋紅華服淡然端坐在床褥之上,笑意清淺。
陸茗雪被他看得臉頰升起一抹薄紅,江景嚴見狀眼眸微眯,一把將其攬到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話,“世間最美莫若此時,我找尋了一生,終究是得償所願。”
陸茗雪含笑,突然從他懷中探出,伸出指尖描摹江景嚴精致的五官,食指沿著那挺拔的鼻尖滑下,心中念頭一動,忽然開口道,“世間最美,莫過於美人骨,我看夫君你便是如此。”
一聲“夫君”好似在江景嚴心間翻起千層浪花,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勾起那精致的下巴,眼眸微眯,泛著極其危險的暗芒,那低啞的聲音愈發惑人,“美人骨也抵不過春宵一刻值千金。”
說著,他忽然欺身壓下,陸茗雪一聲驚呼,就見他大掌一揮,那精美的喜服華衫在瞬間響起裂帛之聲。身下的女子風光盡顯,那精致的鎖骨,玉白圓潤的肩頭使得江景嚴眸光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