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來,似乎沒有什麼是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殷卉說完了所有事情,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盞。那目光幽幽望向眼前陷入沉思的女子,沉吟半晌,這才開口問道,“你和江景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幾個月前左牧時告訴我你離開玄武國的時候……我真的被你們二人嚇得不輕。”殷卉一想起江景嚴那幅煞神的模樣,渾身汗毛倒豎,冷冷的一抖,不由抱怨著。
“好在他都是把那陰陽怪氣的脾氣發作在牧時身上,沒興趣搭理我,要不然……”
陸茗雪訕訕的摸了摸鼻尖,悄悄的別過目光。
殷時卻是眼尖的捕捉到她這一刹那的神情,微眯雙眸,一把抓住她的肩頭,陰測測道,“茗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我可是從你身上學到的,現在趕緊切切實實的告訴我。”
陸茗雪微微一窘,麵頰迅速飛上兩抹淡霞,若是告訴她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小脾氣,自己的一世清明毀於一旦了……
她終究還是在某人的威逼利誘下開口,“其實……那個時候我與他發生了爭執……”
“不會吧!”殷時瞪大了眼睛,瞳眸內頓時寫滿了好奇,“江景嚴什麼時候這麼有煙火氣息!跟你吵架?”
那一顆心頓時躁動了起來,腦海中畫麵陣陣,無論如何她就是想象不出那樣的場景。
“不是。”陸茗雪一句話粉碎了殷卉所有的幻想,清冷的聲音帶著微微窘迫,“是我……當時他因為小九趴到我懷中而大吃飛醋,我怨他將我束縛的太緊,於是一怒之下便離開了。”
“這隻是其一。”陸茗雪歎了一口氣,“無論是入獄,亦或者找煜王複仇,兩者都太過於依賴江景嚴。如同我曾經對你說的,他太好了,好到他所做的一切那麼順理成章。
他在我麵前像是臨立於天道頂端的存在,而我不過是那渺小卑微的蜉蝣。”說著,情緒愈發低落,最後那一聲近乎於呢喃,“總是在他的羽翼下接受庇護,我永遠是最配不上他的那一個……
阿卉,你知道嗎,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普通人啊……會計較得失,對認定的事情擁有那一分莫名固執,這樣的我,是不是真的……”
“停!”殷卉起先是一怔,聽到她最後的語氣是猛地一蹙眉,出聲打斷她。那雙點漆般的黑瞳猝然一亮,她盯著陸茗雪,那白暫的容顏顯得幾分凝肅,隻聽她一字一句鄭重道。
“茗雪,若是其她女子,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但唯獨你不能。你是我這一生中第一個看的過眼而契合的朋友,你配了江景嚴那樣的人,我才覺得可惜。”
說著,似是察覺自己急迫的語氣嚇到眼前的女子,逐漸放慢了語調,平和的繼續開口。
“我知道,在麵對江景嚴你會產生這樣的情緒是難免的。也很慶幸你在關鍵的時刻選擇與他保持距離讓自己,讓他也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