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既然你忘了,我便一件一件替你算起。”陸茗雪發出一絲意味難明的笑聲,她微眯雙眸,回想起原主身前一腔真摯,甚至不惜舍身為他的感情,卻被他與陸茗婉二人狠狠的踐踏在地,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頓時沒有忍住,揚起手掌便重重的拍下。清晰的一聲脆響,煜王的臉頰頓時腫的半邊高,陸茗雪的笑意自唇角漾開,那瞳眸分明看不出一絲情緒,“曾經的陸茗雪對你付諸真心,進退有度,你偏與陸茗婉二人肆無忌憚玩弄她的感情,將她當作跳梁小醜一般演著滑稽的戲碼,任人恥笑。”
“陸茗婉該死,你更該死。”陸茗雪咬牙切齒,那雙眸似有怒中燒,“我知道你堂堂煜王殿下視人命如草芥,可你不該惹到我。即便我陸茗雪孑然一身,也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你過的生不如死。”
聽著陸茗雪講述著曾經的“她”,江景嚴眼中的猶豫與矛盾複雜交織著,那麵色陡然沉了幾分。那五指反複動著,最終隻是掩在寬大的袖袍之中,那雙瞳眸仿佛浸潤了月光,滿載著溺人的柔和,注視著眼前的女子。
煜王的臉頰印著鮮明的紅痕,幾道疤痕中有鮮血涔涔而下,他胸脯深深起伏著,知曉自己即便忍氣吞聲也無法活著從二人手中離開,不如拚盡全力博得一絲生機。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兩道身影“唰唰”出現在他兩側,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囚籠擋去他所有的生路。
臧藍的天幕逐漸布上層層陰雲,黑夜降臨,在所有人眼中,那清晨的和曦暖陽照耀不過片刻,一瞬間便入了夜。不少人燃著燈燭,被著莫名的異象搞的惶惶不安,徹夜坐在窗前守著。
陸茗雪與江景嚴坐在屋中,祁九一如既往掛著淡淡的笑意,注視著二人略顯不虞的神色。
“咳……”祁九麵色浮現幾絲尷尬,誰知他來的正不是時候。此刻偏生佯裝不知的模樣,展開玉骨扇,玉質玲瓏通透,在昏暗的燭光之下竟難掩其光澤。
“今日煜王逼宮失敗,被明帝生擒後關入死牢,明日午時斬首,抄了全府,倒也落了個適合他的下場。”祁九執過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繼而道,“江湖中紛紛傳言,暗閣與煜王勾結,參與奪嫡,不配為三大門派之首。”
“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會派人解決。”江景嚴手指輕叩在桌麵上,他說這話時語氣淡淡,那橙黃光斑的燭影撒投在他身側,身形忽而變得遙遠而斑駁,祁九眼睛一眨,一切在瞬間又恢複如常。
“貴閣辦事,我們自然是放心的,遵照約定,這玄武大陸的名錄冊我們已經收集的差不多,除卻那些小門派隻做寥寥數語,新晉有潛力的門派,也在這本名冊之上。”祁九從空間拿出一本厚厚的江湖冊,陸茗雪一把扯過,一目十行的掃過,漸漸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