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嚴對女子敏銳的察覺感到一絲讚賞,低聲笑道,“這個你日後自然會知道,待你升到返虛期,我便帶你回魔界。”
陸茗雪自然樂意,待她察覺到他話語裏的不對勁時,嗔了他一眼,“什麼叫回魔界?”
江景嚴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是我的人,我的地盤就是你的地盤,夫人有何異議?”
在不遠處站崗的竹起打哈欠之際無意間聽到這句話,嘴角一抖,嘴上嘖嘖作響,心裏有幾分意料之外,也有幾分塵埃落定。
“我還以為少主這輩子就真的無欲無求了。”竹起感慨著,“少主生來便不屑與那些循規蹈矩的人為伍,如風般不受拘束,放縱不羈。我本以為,這世間的大家閨秀沒有一人能夠真正配上少主,沒想到中途跑出個少主夫人……”
竹落麵無表情的站在另一側,懷中始終抱兩把長劍,劍鞘精細的刻著龍紋,花紋繁飾,隱隱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看著竹起一副‘吾家少出初長成’的感慨樣,眼角猛得一抖,如冰山的臉龐呈現一種異色,繼而別過頭去,闔眸不理。
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想法卻如竹起所說,少主終究尋到屬於自己的歸處。
半晌,竹落冷冰冰的開口,“別忘了,誰第一次見麵就嚷著要殺了少夫人以絕後患。”
竹起麵色一僵,果然停下了那張絮絮叨叨的嘴,空氣頓時陷入漫長的沉默。
秋意漸濃,微風染上了幾分含義,初四夜裏的街道比起往日熱鬧了不少,到處充斥著稚童的歡聲笑語,來往的行人似乎被這氣氛渲染,臉上洋溢著笑意,到處一派祥和欣喜之氣。
仔細看去,無論是商鋪還是街販,到處張掛著五顏六色的花燈,形狀更是各式各樣,兔子狐狸,引得少女紛紛停留駐足,竟為此處添了靈動活潑的氣息。
陸茗雪一襲白衣勝雪,素發挽著一支明玉簪,袖擺間以金絲精細的繡著祥雲紋,衣裙及膝,隨著月白長靴踏在路麵而微微晃動著。膚若凝脂,明眸皓齒,女子生的豔麗動人,眉宇間隱散發著一股不逞多讓的英氣,絕佳的氣質顯得其與眾不同。
而走她身旁的男子,便是天姿國色的絕世美人在他麵前也得自慚形愧。烏發同玄色衣袍散落在身後,黑金麒麟暗紋襯得渾身張狂霸氣,偏生他散漫至極,一雙鳳眸瀲灩望著身旁的女子,深情至極。
不少女子芳心暗投,手持圓扇半掩麵容,一張臉含羞帶怯,有些膽大的,將帕子折成花絹朝他身上扔去,隻是還未近身幾尺,便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其隔絕開來。
陸茗雪自然將一切收盡眼底,眉目含笑,半分怒意都無,竟還有心情調侃著,“少主生的花容月貌,讓我好生羨慕。”
江景嚴無奈搖頭,屈指輕叩在她額角,隨即側首,那聲音醇厚如釀造的美酒,聲聲醉人,“就算羨慕,為夫不還隻是你一人的。”
陸茗雪臉頰一紅,自知臉皮厚不過某人,撇撇嘴訕訕作罷。誰知身旁的醋缸子又不知怎麼了,一聲冷笑出口,目光如刃,將她周圍的男子嚇得一陣寒顫,“反倒是夫人,是不是為夫太沒有存在感,導致那些鼠目總是不知趣的頻頻停留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