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關修煉了一年,誰都不見……”殷卉目光飄忽到某人身上,不留痕跡的插話,“如今到了什麼境界?”
陸茗雪沉吟,這四個雖對自己隱瞞著身份,可從始至終都傾力相助,對他們坦誠也無妨。思及此,流露一絲玄力,淡淡的金光縈繞在自身周圍。
江景嚴似笑非笑,眼底看不出一絲情緒;左牧時微蹙眉,殷卉瞪大了雙眸,倏然抓著她的肩膀,神情肅穆。
“茗雪,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服用了什麼特殊的丹藥,亦或者修煉什麼功法?”
陸茗雪一愣,搖了搖頭,“除了突破丹,我並沒有服用其餘的丹藥;至於功法……在這一年之內,並無修習。”至於九仙心訣,是出關後所得,不算在其內。
殷卉大驚,“那怎麼可能!”說罷,自覺有些失言,醞釀了語氣語重心長道,“茗雪,江湖盛行許多歪門邪道之法,許多修士聽信讒言誤入歧途,表麵看起來玄力大增,實則損傷心脈,斷了修煉之路……”
陸茗雪一聽,哪兒還有不了解的地方,連忙安慰她道,“阿卉,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一步登天之事,我本就是最不屑一顧的。”
殷卉自然是相信她,可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短短一年便從凝神築基期升到金丹期,多少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奢求的,她竟成長的如此駭人!
比起殷卉,陸茗雪倒是悠然自得,她慢慢解釋道,“這一點看起來匪夷所思,解釋起來卻是容易。”兀自斟了一杯茶潤口,清了清嗓子,“之前的我,幾乎是神魂離體,靈魂已修煉到了金丹期,肉體卻在築基期停滯不前。”
“神魂離體?”殷卉不由出聲,“若非受到重創,怎會出現這種情況……”
江景嚴手指一頓,妖豔的眼眸中一抹晦暗一閃而過,神色陰晴不定。
陸茗雪回憶到穿越而來的那一天,一聲冷笑,“被指釘一根一根釘在冰川上,剖腹剜心……若非命硬,早就葬身在那萬裏冰川之中。”
“噔——”琴弦之音陡然變調,古琴陷盡數崩斷。江景嚴黑沉著一張臉,低聲暗啞道,“誰對你下的手?”
殷卉被他的神情嚇到,朝著左牧時身旁一挪,左牧時神色不變,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腰間。
陸茗雪見他似是生氣了,沉吟半晌,開口勸慰,“反正這次她逃不過死劫,聽聞在牢中玄力被廢……”話還未落,隻見那一抹紅緋從窗前飄過,快的晃花人眼,隻來得及捕捉到衣袂翩飛的一角。
一抹殘陽透過鐵窗絲絲縷縷落在陰暗的地麵上,這裏仿佛有驅不散的陰寒。角落隱有蟑鼠吱鳴聲;殘舊而斑駁的泥牆布滿青苔,牆麵大片脫落,淒涼無比;一名女子斜躺在破舊的木床上,將自己蜷縮在狹小的天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