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卉雙手捧著木匣,神色間仍有憂思,“茗雪,信上並沒有說清交易地點……你真的確定那群人會在昨日的地方出現?”
陸茗雪點頭,見她猶疑,開口解釋,“那群人既然打算坐收漁翁之利,就必須得確保你在台上勝出。那麼如何得知……必然有他們的人在競技場上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
殷卉了然,笑了笑,“還是你聰明,江景嚴配你倒是可惜了。”
陸茗雪怒嗔,好端端的,關那個人什麼事。
二人來到競技場,場中央損壞大半,空無一人的模樣與昨日相比大相徑庭。陸茗雪打量四周,一揮袖,擲地有聲地開口。
“貴閣既已得到消息,就不要畏首畏尾的藏著了,滄海明珠在此,何不出來辨個真偽?”
殷卉站在一側,警惕的戒備著四周。忽聞後方有兵器破空之聲,隻見殷卉素手一揚,淩空響起冰棱破碎之聲,數道飛鏢竟瞬間凝固在空中,隨著冰棱碎裂而消散。
“沒想到江海閣閣主最為器重之人,竟是不輸男子的女流之輩。”蒼老的聲音自四周湧來,音波有如實質朝二人襲去,殷卉釋出玄力結成屏障,冷哼一聲。
“少廢話!我叔父到底在哪兒?若是你們傷他一分一毫,我必不會饒了你們!”
暗中人果然出現在此處!殷卉情緒有些激動,眼底染上幾分焦急之色。陸茗雪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其冷靜。
“你叔父在斷崖處,若是要救他,拿滄海明珠來換。”那聲音說到後頭愈發模糊。陸茗雪沉思,看來是有人特意留聲傳話。
殷卉握緊木匣,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朝著斷崖之處趕去。待二人匆忙趕到時,斷崖首中央跪著一名中年男子,發絲稍顯淩亂,當他見到來人時,滿臉不可置信,脫口一聲大呼——
“阿卉?”
“叔父!”殷卉連忙趕到他身旁,解下他身上的禁製,慌忙詢問,“您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殷姑娘此言差矣,我們雖生活在暗中,行事自有我們的一套,怎會隨意傷人?”來人顯出身形,從林中走出,陸茗雪一看,微挑眉。
黑袍老者隻是掃了陸茗雪一眼,便不在她身上停留過多的目光。那沙啞的聲音響起,“殷姑娘,我已信守承諾,還請將滄海明珠交到老夫手中。”
“欺我親人,若非擔憂我叔父,我才不會委身參與你這場醜陋的鬧劇。”殷卉將木匣放在殷叔父手中,嬌美的容顏湧現幾分戾氣。五指屈張成爪,點點玄力凝聚於掌心,身形一動,竟瞬間出現在老者身前。
黑袍老者一撩衣袍,殷卉打出招式盡數被收攏在黑袍之中,悄無聲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殷卉旋身一閃,連踱幾個飛步後退。這老者到底帶了什麼寶物,她的招式竟毫無用處。
“區區一個黃毛丫頭,還妄與老夫對抗,愚蠢。”老者尚不把她放在眼底,輕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