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被兩個人男人這麼抱著,陸茗雪有點哭笑不得,抬手想要把這人從自己身上拉下來,卻在碰到他的手臂時,察覺到了他的顫抖。
不期然軟了心,任由他抱著自己,手掌在男人背上輕輕的拍:“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
安撫好了徐啟軒,陸茗雪看著地上孫行夫婦的的屍體抿唇。偏頭想了想,隻伸手拍了拍蓮兒的肩膀:“節哀。”
阡山的事情,無論有沒有結束,都在孫行死的時候被強行畫上了句號,陸茗雪在山前站了一會兒,一把火燒了山上的一切,帶著徐啟軒下了山。至於蓮兒,她說自己現在孑然一身,要回去繼續做自己的殺手,陸茗雪也沒攔著。
下了山,行了不遠就看到一輛馬車,陸茗雪還在奇怪怎麼會有人現在才來尋藥,就見著趕車的車夫一溜小跑的迎了上來,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少爺,陸小姐。”
陸茗雪扭頭看了眼身側的徐啟軒,驚詫的挑了挑眉。徐啟軒沒睡什麼,隻淺淺的笑了一下,邁步上了馬車。陸茗雪緊隨其後,這才發現他血肉模糊的手:“……你的手…”
“無礙。”
輕輕將陸茗雪的手從袖子上拿下來,徐啟軒看著眼前的女子淺笑:“打鬥時無意傷者的,皮外傷。”
陸茗雪不說話了。
她分明看見,自己回來的時候徐啟軒在山上,看樣子是在尋什麼,一起的隨從在賣力的搬著石塊……莫不是,這手是搬石塊兒磨得?
但是為什麼……
馬車顛簸,小半日的光景,一行人便來到了徐府。
宅院前的路旁栽植著翠綠的竹子,院門古樸,此時門前站著一眾仆從,想來是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馬車剛停穩就圍了上來,小心翼翼把徐啟軒扶進了門。
管家在旁邊虎著臉,徐啟軒無奈的看了眼陸茗雪,下一刻就被眾人推了進去。
見自家主子進了門,管家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緩步走上前躬身施禮:“小姐見笑了,不若隨老奴進府歇息?”
徐啟軒敬重著這個管家,陸茗雪自然也不是會苛待下人的人,當即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府中綠竹修長,林間時時有鳥鳴聲傳來,隔著竹林還有水流淙淙的聲響,一派幽深景象,讓人不自覺的心情放鬆。
隨著管家來到客房,隨意打量了一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陸茗雪揚聲叫住了管家:“等一下。”
管家依言站住:“陸小姐?”
“你們公子此次手上,也有我的原因,這傷藥你帶給他,或許有用。”
傷藥是臨行前江景嚴留下的,效果極好,想來應該徐啟軒會用到。
“老奴替我家公子在此謝過小姐~”
管家笑著躬身退了出去,房中再次恢複了安靜,陸茗雪邁步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茶香嫋嫋間,腦海中又想起了蓮兒臨走時說的話:“姑娘大才,非蓮兒能及,但是我要提醒你,珍寶殿那日的刺殺,裏麵是一灘渾水,越是灘進去越是找來的禍患越大……”
……一灘渾水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