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喉嚨的腥甜讓她很是難受,但是憑直覺,將淤血給清幹淨,是恢複的第一步,她無力的倒在了床上,疲憊間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諾大的夕榮府自己卻沒有可以信任的人,若是再出現了比現在更加嚴重的情況,自己又該怎麼辦?
若是用武力讓人屈服,那認定是心懷怨恨,定然不會衷心;若是收買人心,那人定然會見風使舵,哪邊收斂的錢多,便為哪人辦事。稍不留神也許還會被使絆子。
陸茗雪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呼吸漸漸均勻了下來,夜風刮過,吹動著她絲縷頭發,手上的鐲子也在輕輕的響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白衣男子悄悄翻入了陸茗雪的閨房,身後冷寂的月光照亮了男人挺拔的背脊,他輕輕走到陸茗雪的床邊,看著床上蒼白的小人,眼神裏閃過許多心疼。他溫柔撫了撫陸茗雪的臉頰,歎了口氣:“娘子,果然是一隻要強的小花貓。”
陸茗雪睡得很沉,江景嚴若不是聽到神秘奇女子擋下雙重的爆炸,也不會從一堆老頭子交代的繁瑣事裏抽身趕來,為什麼那一刻想到的偏偏是陸茗雪呢?
也許隻有她這樣的女子才會做得到吧……
初見時,就像是一隻冷傲的小花貓,現在虛弱的像一隻小奶貓。江景嚴勾了勾唇,為陸茗雪傾注了柔和的內力,陸茗雪的臉上漸漸有了幾分紅潤,像是感知到什麼似的,微微皺起的眉,漸漸舒張開來。
“娘子,有個好夢。”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陸茗雪的額間。
第二天,陸茗雪輕輕翻了個身,看著陽光已經落滿了樹間的蔥鬱,鳥語花香一片平靜,她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身體,渾身舒暢了好多,便起身再次運來運功,卻覺得氣脈暢通,看樣子是昨天將淤血排除,身子恢複了些許。
陸茗雪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清茶,剛喝完就見一隻灰白的鴿子輕巧飛進了窗戶,鴿子探了探腦袋,卻被陸茗雪揪住翅膀,鴿子的腳下綁著一支暗黃的竹筒,陸茗雪取下小筒,將鴿子放飛,鴿子卻像是等待回信一般,又返了回來。
陸茗雪看著字跡,有些無奈,她自己也沒發覺似的揚起了嘴角。
原本還以為是殷卉那裏有什麼消息的,沒想到卻把江景嚴這一茬給忘了,信的大致內容無非就是他江景嚴多麼多麼想她,茶不思飯難咽的。以及一些調笑之言,陸茗雪無奈的揚了揚手,將信條給燒了。
看了看鴿子,突然揚起嘴角,朝外麵的丫鬟道:“廚房怎麼把鴿子給放了出來?而且它還飛到我的房間,抓回去,給本小姐做一鍋鴿子湯。”
丫鬟不敢耽擱,趕緊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