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可誰知在這黑衣人之後程賢也尾隨而去……行至三叉路口，被追上的鍾倩蘭的平淡地開口：“老爺，我們就此別過吧。若再同行，怕會擔擱你的行程。”
“蘭兒，至今你還不能原諒？！”程老爺深鎖眉宇，雙眸中的失落滿溢，語帶著一絲幽怨吐出。
“原諒？！靈兒受了那麼的委屈，你居然視而不見。我可沒這麼大度，我隻是一個母親，以前的海誓山盟你背棄了，為何我不能放下？！”字字帶著惱怒與幽怨。這程老爺一字字聽在耳中，字卻一個個砸在他心上一樣疼得緊。輕合雙眸間，長歎一聲：“這些是我的錯！不過你看天色已晚，前方有炊煙升起，我們歇一晚再分道吧。”
蘭抬首望著天際：夕陽縱然美，但是卻敵不過過時限。道：“也好。”
蘭沒見到程老爺他眼中閃過的異彩和嘴角輕輕上揚。
借宿的農家是一對老年夫婦年約五十五上下，相貌平平，中等身材，身體很是硬朗，許是莊稼人的緣故，皮膚很黑。晚飯過後，這對老夫婦，不讓這二人動手相幫一些可在家中完成的家務活提意著：“你們二人去看看這夜色…。”
“蘭兒，不如漫步這田園，欣賞一下夜景？！”程老爺提意著。這鍾倩蘭縱有萬般掙紮和千般的不願，終還不忍回拒，呆滯半晌側目而視於程老爺。
鍾倩蘭心底泛起了酸澀，有多久了？多久？久到自已也忘記了，這二單獨相處的時間居然有六年多了。被自已掩藏的那抹柔情，在此時漸漸顯現，連自已沒能發覺。道：“是啊！別有一番風味。”
二人一前一後漫步於郊野，迎著柔和的月光，享受這一切：這二個人都不會武功這視力與耳力自然也是平常，在他們身後始終有一雙布滿血絲，陰森的雙眼從出程府後不曾轉移過。如一頭覓食的老虎，找到的獵物，時而隱藏時而按兵不動，時而小心翼翼地尾隨，生怕獵物跟丟，等待著狩獵的最佳時機…。
“蘭兒，為何母親臨終前隻要我一人留下？！”程老爺忽然開口問著蘭。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卻沒有回首，目光放向了星空。
“這是你們母子間話別，我一個外在場作什麼！”蘭兒心及間，沒有多加考慮，想來這也是人之常情，這彌留之際，當然是與你話別了，可是言語間的疏離她沒有掩飾。
“你錯了！娘喜歡你甚至超過了我。”程老爺這才慢騰騰回首滿目柔情看了一眼蘭，輕言著。
“嗬嗬，沒嫁入你們家前，我承認，她的確待很好。”蘭聞言，心中酸楚伴著疼痛一點點襲卷至全身，不由自嘲地笑道。
“蘭兒，別這麼武斷，聽我把話說完，難道我們夫妻一場，你連這點時間也不給我解釋？！”程老爺見其夫人幽怨如此之深，不由呼吸為之一滯，一臉的頹廢複回首道。
“我聽著呢！不給你時間，我就不會隨你出來了。”蘭，秀眉微蹙，看了一眼此時失望的人歎道。
蘭兒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卻隻將目光放在虛空之中。許是夜涼，程老爺輕咳二聲道：“對於瑤華一事，娘心中早有戒備，對於堂堂相爺千金，不嫁帝王，不嫁王爺，功將，偏偏看上了我。我何德何能…。”自嘲輕笑二聲，停下腳步與漸近的鍾倩蘭並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