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於書香世家的鍾倩蘭,是一個才貌雙全,靈氣逼人的溫婉女子。在二九年華嫁紛給了出生於官宦世家第五代唯一繼承人時任朝中從三品文散官的程墨瀚(當今天子恩師程子清的孫子),多少名媛想嫁入程府。哪怕是側室也不在乎,可是他卻偏偏鍾情於如蘭的女子……
這二人沒有什麼綺麗的邂逅因為是兩小無猜。在雙方家人的滿心的期盼和祝福中喜結連理。
快樂的時光悄無聲息的從手縫中流逝了。四年之後綠草成茵的時節到處洋溢著勃勃生機,這程府亦如是:
天際白雲隨著和風而卷舒著,拂過庭院中植被而發出不被此時府中人們所覺察的沙沙聲,也好似壓抑著…風送花香滿院。時不時從東西二隅傳出來痛苦的已略帶沙啞的呼喊聲讓我們明白了——原來是有新有生命新的成員要出生這府中,增添成員了。
即將成為了人父的程墨瀚滿心焦急地徘徊在東院院中空地上,梅林夾道上,隻見他清秀的臉上出現著不應有的情緒——隱憂。雙手早已握緊拳頭,若是留著長長的指甲,定是掐得入肉三分了但也說明不了此時心中的疼痛之感。隻見日已西斜,忽聞啼哭聲傳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這回神過來鬆開了雙手,臉上露出了為人父的喜悅,也將懸著的心放下。可是不知為何卻輕斂劍眉,臉上的凝重漸濃。
掩關了幾個時辰的房門在“吱呀”一聲中打開,出來一個滿臉大汗(沒有及時拭去),圓臉上露出了和藹略帶驚喜交集的笑容年約五十歲上下的胖婦人。邊跨出門檻邊向程墨道喜:“恭喜大人喜得…”婦人這才抬頭對上他的臉卻見如此沒有半點歡顏的冰臉,不由硬將一臉的笑容凝住,心中咯噔一下:怎麼還如此不苟言笑,想來是知道了?!
正在此時小跑而至的瘦小的婦人臉上堆著笑容人在幾尺開外就上氣不接下氣,喘息未定向他報喜:“恭喜大人,二夫人為大人產下一位公子!”程墨瀚臉上隻能擠出稱不是上是笑的笑貌,隨即背對這二人小聲道:“都知道了!去管家那兒領賞去吧!”向南而行。
空留二位接生婆相互對望,彼此眼中讀到的是不解。那胖婦人先抽身離開了……
就這樣生了男丁的二夫人柳瑤華在程府母憑子貴,而正室鍾倩蘭雖修養頗佳,可卻也鬱鬱寡歡,身子也落下了病根,多少心酸隻能往肚裏咽。這樣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年,時光飛逝,轉眼過了一十四年。
春光明媚的一天:
頌雅閣
半虛掩著的門,一個丫環入去放下了茶點向下坐於案幾前閱書的夫人行禮下去了,隻見四壁書法字畫居多,朱窗下設了案上設了筆墨紙硯,書架藏書甚多,床上錦被不乏。另一側設著一個精致的梳妝台。其中間一個圓桌幾四個圓凳子如此簡單陳設而已。
“娘……”不知道在何時一個少女(一身粉衣)已然出現了這房中。輕扯著其母一身深綠色的華服。其母側目寵溺地看了一眼她,遂將手中的書倒扣於案上,一臉的可親,目光柔柔輕問:“靈兒。怎麼了,今天是不開心還是有什麼心事?!”
說著牽著一雙小手來至床側,並肩下坐著,其母將她擁在懷中(其實隻是抱著其母的身子)良久。忽而那少女抬首迎上她母親含悲的秋水很是認真一字字地道出:“其實母親也挺幸福的,至少有父親還有靈兒不是嗎?!”
鍾倩蘭聽了,心頭一怔:原來連你也知道了,這小小年紀不應有的情緒與心結卻偏加諸於如你這般年歲的孩子身上,母親真是很欣慰。那靈兒見其母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便又往她懷中靠了靠道:“靈兒生活得很開心,不像有些孩子不得溫飽,況大哥他待我真的很好!這些年您也都知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