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伊的手裏拿著個遙控器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換台,她眼皮有點困,好想倒頭就睡,可是一想到杜遠山還沒有先睡,她就不敢進房間。
她內心多少是有點排斥的,她其實也不想讓他太為難,反正他去主臥的話,她就自覺的去客房,他若是選擇客房,她就可以去主臥睡了。
幸好沙發夠大也夠柔軟,她最後實在困的不行,便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沈天伊做了一個夢,她夢見杜遠山果斷而堅決的對她說:“沈天伊,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喜歡你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實在太像糖糖了,現在她回來了,我要回到她身邊去。”
然後他冷漠的丟了一張離婚協議書在她腳邊,逼著讓她簽字。
沈天伊在夢裏卻與現實相反,她痛苦,她竭斯底裏對他喊:“杜遠山,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你明明說過要給我幸福,原來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以為一句話我就能瀟灑的離開你嗎?我已經愛上你了,那我怎麼辦?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夢裏,她哭的一塌糊塗,夢裏,她心痛難忍。
可到了最後,在她最傷心最無助的時刻,她又感覺有人終於肯伸出手來,伸出溫暖的懷抱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裏。
沈天伊在夢裏掙紮,是誰?想要溫暖她冰冷的心?
沈天伊試圖睜開雙眼,迷惘的望著眼前的那張臉變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靠近,魅惑的眼,溫潤的唇,高聳的鼻梁,此刻他正滿臉溫柔而深情的凝視著自己。
她夢見自己突然笑魘如花,原來他不過是在跟她開玩笑呀,他是她的老公呀,他說要讓她一輩子住在他的心房裏,他說要她一輩子以身相許。
他還在她的身邊啊!他一直都會在她身邊的吧?到底哪一個才是夢?
沈天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撫摸他的臉頰,沿著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一點一點輕柔的描繪著他俊美的輪廓。
他原本蹙起的眉,被她溫柔的撫平,他原來緊抿著的性感薄唇,被她輕輕的劃過,最後,她發現他的臉終於柔和下來。
她情難自禁的行為,讓原本帶著一臉冷冽氣息的男人溫柔了許多,他的唇邊自然而然的彎起了一抹弧度。
他這是在對著她笑嗎?
沈天伊覺的,這個夢境實在太過美好了,現實生活中,她可沒有勇氣這麼仔細的端詳著他。
不過,為何手中溫熱的觸感會這樣真實?
難道,根本不是夢?
沈天伊一個激靈,拚命眨了眨眼睛,一下子便真的清醒了過來。
果然,這麼真實的感覺怎麼可能會是夢!
“啊,你幹什麼?”
沈天伊顯然是自己嚇了自己一大跳,她剛才犯花癡的樣子就這樣被他盡收眼底了?真是太特麼丟人!
她條件反射的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此刻還被他抱在懷裏。
她明明是在沙發上怎麼會被他抱在身上?剛才她一定是困到不行才睡著了。
“你醒了?”
見她如一隻驚慌的小白兔一樣,杜遠山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眉頭又開始蹙在一起。
她在防備他?他心情頓時不太爽。
沈天伊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要伸出手去撫平它。
但現在可不是在夢裏,沈天伊苦笑,她最終忍住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她環顧了四周,發現他竟然已經把她抱上了二樓的臥室。
沈天伊掙紮著從他身上跳下來,“不好意思,我剛才太困了,所以睡的有點沉,現在都已經幾點了?”
“快零點了。”
“哦,那我去客房睡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你剛才做什麼噩夢了?怎麼夢裏也哭?”
杜遠山卻拉住她的手,突然在她後麵問道。
沈天伊身體一僵,“啊,是嗎?我,我忘記了。”
“天伊,我們談談行嗎?”他的手不肯放。
沈天伊一愣,終於打算談了嗎?她隻好轉過身來,艱難的擠出一點微笑:“好啊,你想談什麼?”
杜遠山沉思了許久,才抬起頭來,輕聲問她:“天伊,你在害怕我會離開你嗎?”
沈天伊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就冷哧了一聲,豎起了高高的心防,自嘲的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離不開誰!”
“所以,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離開我嗎?”
杜遠山眉頭皺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