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府很大,典型的江南庭院建築。
府的東麵是當家之主和主母住的地方。進了府往西走是一個廳,廳的南、西兩麵分別是一個院子。院子裏各有一個閣樓。望月在西,藏書在南。
府進門的南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座精致的別院。別院的後麵是一個大大的人工湖泊。湖泊的中心有塊正方形的平地,上麵有座閣樓,名叫水閣。
府的北麵有座小山,上麵滿是楓樹。
府裏到處都是回廊,假山。道路兩旁滿是花朵與樹木。起初,小丹還真的不習慣。住怪了單元樓裏的單元房,剛開始還有點象在仿古建築的渡假村一樣。小丹經常喜歡爬上高高的水閣,看著水麵,看著遠方。
大戶人家的小姐可真不好當!又是讀書習字,又是女紅的。讀書還好,畢竟是個大學畢業生,除了繁體字有時難認點,古文經常看不懂以外,寫寫字還能應付的過來。就是用毛筆寫,字有點難看,東倒西彎,一胖一瘦的。不過教書的夫子日子也沒有那麼好過。
“女子要三從四德,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夫子,為什麼一定要三從四德,一定要聽相公的話,相公為什麼不能聽我之言呢?還有兒子,憑什麼讓我聽他的。天理何在?”
“你,你這是什麼語論,誰告訴你的,這是自古一來就遵循的規矩。”、
“那是誰定的規矩呢?”小丹臉上滿是疑惑,隻有那帶笑雙眼睛泄露了秘密,可是夫子沒有看見。
“恩,古人,是古人。”夫子的額頭開始有烏鴉飛過了。
“古人,有多古的古人呢?”
“這……這……?”夫子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那古人住哪呢,遠嗎?”小丹故作不解的樣子,鼓起腮幫,嘟起小嘴問道。
夫子聽到遠字,趕忙接口“遠,很遠呢。”說完長長呼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有吐完就被下麵的話給堵了回去。
“遠,那有多遠呢?有藏書閣到水閣那麼遠嗎?”小丹睜著大眼睛,吧噠吧噠地望著夫子。
“這……這……這……,夫子今天不舒服,今天就先講到這裏,散了吧。”說完,夫子一溜煙地往門外跑了出去,好比後麵有洪水猛獸追著他一樣。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嫣然,你真皮,小心爹爹知道了,準說你。”
“我才不怕呢,爹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說完,小丹朝著怡然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同樣的情況經常在藏書閣上演,特別是小丹特無聊,或者是碰到關與到女權的問題時,小丹就開始和夫子扛了起來。有時候,偶爾嘴裏跑出幾句經典而且夫子從來沒有聽過的詩句時,總把夫子嚇的一楞一楞的。
可是女紅就難辦了。每到娘要檢查女紅的時候,小丹就趕緊搬救兵了。
“姐姐,姐姐,娘過兩天要檢查女紅了,可我的手帕還不知道要繡什麼好呢?”
“嫣然,你可不能老讓姐姐幫你啊,你也要多學學啊,多練練啊!有哪個女孩不會女紅的。”
“姐姐,我練了,可是就是不行嘛!你看我的手指,都被紮了洞,流了血呢,疼~!”說完,小丹趕緊把小臉弄得象個苦瓜一樣,剛醞釀的好的淚水時間剛好的滴了一滴下來,就那麼一滴。
“流血了,讓姐姐看看。”說完拉起小丹的手瞧。怡然知道自己妹妹古靈精怪的,可是她就有辦法讓你心不忍。怡然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下不例外。”也不知道這句話說了多少遍了,怡然想到。
怡然的話剛說完,小丹高興的伸出了兩手指比了個v的姿勢,興奮地跑了起來。可是還沒有跑到兩步就被裙擺給絆倒了。跌了個狗吃屎。小丹還是沒有習慣長長的裙擺在走路的時候老在腳邊,走路又沒有古代小姐那樣邁的是蓮花步的樣子,絆倒的戲碼常常上演。
看到妹妹跌倒,怡然趕忙跑了過去扶起了妹妹。緊張的看了看有沒有摔到,說道:“怎麼都是莽莽撞撞的,一點沒有女孩家的樣!”
小丹吐了吐舌頭。“姐姐,端莊大方你就好了,要是兩個一樣多沒有趣。這回給我繡朵漂亮的蝴蝶花吧。”
沒有辦法,刺繡太難了。二十一實際誰還自己弄這個。什麼平繡,雙麵繡。看到都頭大,可是姐姐怡然就不一樣,年紀雖小。刺繡手法一流。繡出來的,“山水能分遠近之趣,樓閣具現深邃之體,花鳥能抱卓約親昵之態。”
小丹就親眼瞧過姐姐鏽過的枝上雲雀圖。兩隻雲雀的爪子緊緊地攀在樹幹上,爪子的脈絡繡得分明。兩隻雲雀都是背黑肚白,微風吹過羽毛有點微亂的樣子繡得似真的一樣。一隻雲雀閉目養神,一隻把頭藏進自己的白色羽毛裏,活靈活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