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個讓法?”那穿山派陳師兄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問道。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陳師兄也不是一個喜歡煞景的人。”這金猿門師兄朝前走了幾步,來到那穿山派陳師兄的跟前,輕聲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看師兄頗具開明之士的風範,咱們就--”
“哎,你把我陳鷹揚當成什麼人了?!”那陳師兄不等這金猿門的帶頭師兄說完,伸手一擋,冷聲道:“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不識抬舉?
金猿門師兄聽了陳鷹揚的話,本以為對方要撕破臉皮,可沒想到話到最後忽地一轉,顯露出了些許玄機。
“陳師兄,凡事好商量,好商量呀。”
想到這裏,他連忙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隻要是師兄的要求,我一定滿足!”
果不起來,陳鷹揚聽了他的話以後,板起來的臉孔露出了些許緩和之色,不冷不熱地回口道:“師弟啊,師兄哪裏會有什麼要求呢。我隻是覺得,你們這麼做,未免有點太霸道了吧?”
霸道。。。。。。
金猿門弟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終於揣測到了對方這次翻臉,到底是想要些什麼。
“既然師兄覺得我們做事霸道,我們改便是了。”他連忙點了點頭,朝眾師弟再一次遞了個眼色。
待等其餘四人會意地讓出了一條道路,這位金猿門師兄寬大的金色袖袍一揮,滿臉堆笑地說道:“師兄,你先請!”
可過了幾個呼吸的工夫之後,穿山派師兄陳鷹揚卻仍舊沒有朝前走出半步。
“怎麼?”他不禁抬起頭來,有些不解地望向對方。
“師弟啊,你是不是少說了什麼?”隻見陳鷹揚一臉淡然地看著他,頗具玩味地說道。
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迷茫,金猿門師兄腦海裏忽然搞懂了對方的意思。
一陣怒火從他的心底燒了起來,然而礙於己方的劣勢,他不得不咬緊牙關妥協道:“諸位穿山派的師兄弟們,請!”
聽到這句回答,陳鷹揚的臉上終於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他輕輕地拍了下對方的肩膀,誇獎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師弟如此胸懷,師兄自然也不會虧待你。那幾個擒到手裏的邪魔妖女,其中一半就交給你們來處置吧!”
說罷,他朝身後揮了揮手,大搖大擺地代替金猿門弟子的位置,將那羅師妹給圍了起來。
“你們,你們怎麼這麼過分。。。。。。師姐,救救師妹啊!”那碧蝶堂的羅師妹本以為這金猿門弟子是來救她的,沒想到幾句話的工夫,局勢大變,危機再次臨頭。
眼看這金猿門穿山派蛇鼠一窩,她不得不將求救的希望轉到同門姐妹的身上。
可當她看清師姐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少女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
“好一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比他還不要臉的!”
密林中的四人觀察著空地之上發生的一幕幕情景,柳妙兒忍不住再一次冷著臉嘲諷了起來。
“瞧見沒有,瞧見沒有,整整十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還要--”眼中快要噴出火苗,她咬著牙罵道:“禽獸便禽獸好了,還裝出一副斯文的狗屁樣子!讓來讓去,不照樣要幹那下流行徑?!我呸,名門正派,靈武盟,分明是一幫畜生,畜生都不如!”
黃婉芹在旁邊聽得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當她看到那羅師妹毅然決然地跳出來阻止惡行的時候,好不容易對正道人士抱起了一絲希望,不成想沒過多久,這位天真善良的師妹便淪落到了這般地步。
而最讓她不恥的,便是那穿山派的陳鷹揚。
金猿門弟子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最起碼他們從不掩飾自己的不堪行徑。相比之下,這穿山派的陳鷹揚簡直要壞上了千百倍,他做出的行徑,就像是遞給了一個落入枯井的遇難者一根救命繩索,卻等到人家親親苦苦爬到快要獲救的時候,把繩子給隔斷了。
這種從希望瞬間變成絕望的折磨,遠比直接絕望要痛苦百倍。
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這正門六派弟子的所作所為,她便是做夢也猜想不到,這幫在萬凶山脈之外都是謙謙君子的師兄們,竟然隱藏著如此醜陋的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