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凝視在慈懷一個人的身上。
隻見他不慌不忙,慢悠悠的取出一個火折子,吹動幾粒火星,費了不小的功夫,才把那盞葬花今草燈點燃。
看著他這幅笨手笨腳的模樣,空氣中的凝重氣氛,反倒是被衝淡了不少。
這,這就是聖兵的打開方式?
許多人都在心中打著疑問。
“能看到六品佛門大陣重現人世,我非常欣慰,隻可惜,現在就要把這座大陣毀掉了。”慈懷目光一掃神樹上的鋼盾等人,“施主,倘若你願意放下屠刀,我能夠向你擔保,留你一條性命,隻需入我問禪寺,潛心修行十年即可。”
“我去你妹的,不就是覬覦我們的法相金身,你這理由找的還真是冠冕堂皇!”暴君吐出一口口水,落地成釘。
“施主不吃敬酒,我隻好贈一杯罰酒了。”
慈懷瞬間橫眉,手掌一拋,將葬花今草燈丟入陣法。
神樹上,暴君幾人立即提兵上前,麵色凝重的望向大陣。
隻見燈身上綻放出一抹微光,明明微弱的如同清晨的曦光,卻異常奪目,絲毫不被陣法的金光遮蓋,更驚人的是,有隱隱反噬的跡象。
葬花今草燈的光芒愈發加劇,而大陣的金光在快速衰弱。
“哼!”
鋼盾徒然一聲冷哼。
金身巨人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佛號,它由金光彙聚而成,葬花今草燈在吞噬金光,就等於是吸食它的血液,頓時間,巨人暴怒。
一掌淩空劈下。
仿若是能夠拍毀萬物的天災,這一掌令許多問禪寺弟子麵露驚駭,開始緊張起來。
但,他們沒看到燈身被拍毀的景象,相反,那淡淡的微光將今草燈包裹起來,輕鬆阻擋住這一拳。
“啊!”
問禪寺弟子放聲大吼,充滿驕傲,熱血澎湃。
慈懷亦是嘴角輕揚。
即便是他,在麵對《法相金身》時,也要道一聲驚歎,但也僅止於此。
不會有忌憚,更不會有畏懼。
“這大陣中出自佛門,但我也要說一句,創造這座大陣的前人,還未將佛法研究至深,加上你的陣法造詣不深,更是鏡花水月,一擊即碎。”慈懷傲然開口,心念一動,今草燈驟然光芒大盛。
如同深夜突然替換成白晝,那轉瞬間的變幻,令所有人都呆滯當場。
緊跟著,他們才發覺到,堪稱無敵的大陣不知受到了什麼力量,竟震撼的搖晃起來。
金身巨人站立不穩,倒地潰散。
濃烈金光也變得愈發透明,稀薄。
最可怕的是,地麵上那副龐大複雜的陣紋,竟出現裂縫,撕開一般。
燈芒強盛,猶如是暴風席卷,而那些陣紋隻是固定不穩的小樹細枝罷了,頃刻間,便被連根拔起。
這一刻,神樹上數百人齊齊屏住呼吸,掌心出汗,哪怕是第八層,相隔最遠的護閣長老,都能真切感受到這股燈芒的強大。
“世間第二勢力,實在可怕。”護閣長老喃喃開口,片刻,又轉頭望著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希望唐邪小哥的入關不要受到影響才好。”
而那扇門之後,唐邪朝北而坐,雙眸緊閉,在他的麵前,正是那株發著燦燦白光的玄黃脈,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玄黃脈的光芒淡化不少,而且玄黃脈上有許多絲絲縷縷的細線,如同是血管脈絡,探入空中,又與唐邪的右手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