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猶在宵禁,街上原本空無一人,月光如水傾灑下來,給白喧鬧萬分的鹹陽城平添了一分可貴的寧靜。
但寧靜不長久,先是靠近城中心的山莊方向,不知為何,山莊上下忽然變得雞飛狗跳;緊接著又是西城方向,尤其是靠近西城門的地方,能夠清楚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響。鹹陽乃是子腳下,是何人如此膽大,竟敢在滋事?
周邊被吵醒的百姓很是不解,但隨後他們便看見一客棧中許多人衝了出來,個個身形狼狽,像是在逃命一般。
有素來喜好湊熱鬧的百姓,心想反正睡不著,還不如走出來瞧瞧,但他們剛生出這樣的念頭,街道地麵就莫名的顫動了起來,且越來越是強烈。
一支人數至少在二百左右的巡防衛士,步伐整齊,踏聲如雷地出現在了街道上。
這些巡防衛士本就是負責西城一帶的治安,聽聞到該處傳來打鬧動靜,很是迅地就趕了過來。
按照巡防衛士以往處理這類事故的習慣,一半人馬直接衝進去客棧,剩餘一半的人則負責在外圍戒嚴,以策萬全。巡防衛長,剛要下達命令,一道黑色身影就從客棧中飛了出來,直接撞破了牆壁,落地之後一陣踉蹌,差些就跌坐在地上。
待看清那略顯狼狽的黑色身影之後,巡防衛長嚇了一跳,趕忙底下腦袋,並朝著黑色身影鞠躬行禮道:“人見過柳塚令!”
在方才的爭鬥中,被趙清影一掌打出來的柳封元臉色潮紅,喉嚨間一股熱血更是撞了又撞。
本來此刻要是沒有人瞧見的話,柳封元會順勢將熱血吐出來,以免內傷加重。但不曾想外頭正好有人,而且還把他給認了出來。
柳封元心裏叫苦不迭,卻也隻能冒著內傷加重的風險將湧到喉嚨的血水,又給咽了回去。
柳封元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柳封元淡然的瞥了一眼那巡防衛長,輕聲道:“魂塚辦差,你們就不要進去了。”
這支巡防衛士雖然戰力不弱,但也隻是相對普通人或者尋常江湖武夫而言,而裏頭的那位乃是一位很有可能就是大妖的女子,若不能做到真正的人數上的碾壓,進去除了送死可以沒有任何建功。
“遵命!”巡防衛長恭敬應道,對於柳封元的話絲毫沒有懷疑,以為就是魂塚的裏頭辦差。殊不知這客棧裏頭哪裏還有魂塚的影子。
“那的等人,就圍在外麵,隨時聽候塚令大人的調遣。”巡防衛長道。
魂塚直接聽命於皇帝陛下,可謂是直達聽,四大塚令和塚主更是權利大的驚人,甚至可以調配除了皇宮禁軍之外的所有鹹陽兵馬。
柳封元臉色有些古怪,板著臉道:“我的塚令之職已經被陛下給罷免了,你們日後不要再那般叫我了。”
巡防衛長恍然,一時間不免略顯尷尬。
“大人,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竟敢在鹹陽如此肆意妄為,可又是那些醉酒滋事的江湖莽夫?”為了避免尷尬,巡防衛長隨口問道。
問出口之後,才現自己問的都是廢話。連魂塚的人,甚至連眼前這位曾是四大塚令之一的狠人都來了,又怎麼可能隻是簡單的醉酒滋事?
讓巡防衛長有些受寵若驚的是,柳封元居然耐心的回應了他。
“是一隻大膽妖孽。”柳封元語氣驟然變得冷厲,道:“你們在這守住了,要是妖孽從你們這兒逃走了,我便拿你們是問。”
完,柳封元的身影便掠回到了客棧裏。
巡防衛士個個哭喪著臉,巡防衛長更是委屈到想要大哭。
妖孽?莫不就是最近傳的百年大妖?他們不過隻是會些傍身把式的普通人而言,哪他娘能攔得住啊,要是她真的從客棧中殺出並想要逃走的話。
但柳封元才進去一個呼吸的短暫功夫,就再次飛出了客棧。
隻不過這一次,他再也不能像前一次那般勉強站穩。胸前衣襟,更是沾滿鮮血,臉色也是異樣潮紅,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的跡象。
巡防衛士們看的心驚肉跳,雖不曾見到客棧中的妖孽,腿肚子卻不受控製地酸軟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