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幹脆我掛在大人您的褲腰帶上更安全。”葉瑗整理著身上的衣裙,神色鬱卒。“人家高手那麼多,我跟著你真的就沒事?”而且,她的仇人可不止季乙一個!
斬棘抿唇不語。渡城是他的老巢,有兩百身手不錯的武士,有不少忠心於他的門生故將,還有一代劍宗幫助。季乙遠在王城,就算惱恨“王爰”,也不會為了“他”大動幹戈,千裏強擊的,他應該沒那個閑工夫。
“其實我不是為這個鬱悶。斬棘王,人生在世都有理想抱負,可我卻是剛要邁開步子就上了西天——唉……你別看我沒事人似的,其實,我一直對這裏水土不服,沒有自由,朝不保夕,更不知道明天的路會走到哪裏……”
葉瑗扶膝坐在榻邊,眼神怔忡。
斬棘凝視著她,雖然不是太明白她每一句話,不過他有閱人的經驗和眼光。“世上有誰人能知道自己明天會怎樣?王爰,你跟著本王做事,未必能施展拳腳,但隻要你不是太出格,本王也不會過分約束你,至於你的人身安危,本王也會盡力……”
葉瑗有些動容,這位“主管”要真是在招聘她入職,這幾句話倒是挺能打動人心的。
葉瑗一笑起身,準備出門。
“你這身衣服為何還不換去?”俗不可耐,連頸項下那精致的鎖骨都看見了!
“懶得換了,這還沒離開王城呢,穿著保險點。”
“你一個男人如何能夠忍受?”斬棘不能理解這個古怪的家夥。
“有什麼不能夠?”穿這個都不用綁胸帶,別以為她也胸口藏饅頭,這回,她可是貨真價實的!
斬棘嘴角下撇,臉上有些薄怒。這廝忒狂妄了,他說一句,“他”就飛快的頂一句,那張滿不在乎的臉,讓他毫無辦法。
“本王難以忍受!看著你這付不倫不類的鬼樣子,如刺在喉。”他說的是實話。
葉瑗已經走到了門口,聞言不禁回頭失笑:“斬棘王大人,那你就把我當女人好了,我無所謂的。”
她笑得促狹,梨渦乍現,雪白編貝顆顆晶瑩,眸光閃爍如星,差點晃瞎了他的氪金狗眼。把你當女人,真的可以嗎?
斬棘濃眉鎖起,有一瞬心神震顫。
祭月郎換回一身月白儒士袍,依然是素雅簡潔,人也恢複神清氣爽。他見葉瑗並未換裝,斬棘跟在“他”後麵出來,不禁愣了一下,垂眸不語。
葉瑗走了幾步,突然問:“對了,斬棘王,替你效力有工錢的嗎?”
“本王經濟拮據,恐怕不能給你工錢,隻能供你吃住。”斬棘聲音低沉。
這三年為了應付旱災,他多方從鄰國購買救濟糧分給百姓,又要興修水利,挖通南北大渠,引冪涽江之水到南部,早就把積蓄用光了。季乙以南北大渠為要挾,還收走了六城城輔、城防軍的人事權,等於斷去了斬棘的稅收來源。所以他是真的開不出任何工錢給下屬,事實上,現在還跟著他的那些武士、將士、儒士通通都是免費在給他打工。
“那不如我聘你做我的保鏢,我來給你發工錢,薪資包管優厚。”帥哥武宗當保鏢,不僅僅是拉風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管用。她一直懷疑那個“神棍一杖紅”根本就是個偽高手,而渠日來無影去無蹤,她根本吃不準他。
斬棘和祭月郎都在愣了一下後,瞪向葉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