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層的水不再是透明清澈的顏色,而是渾濁的豔紅,一股股令人刺鼻的血腥味彌散這個空間。
冥烈焰一手抱著昏迷的韓火熾,韓火熾全身體無全膚,整一個血人,而他那帥氣的臉蛋被無情刻上了一個十字架刀疤,冥烈焰的另一手握著鋒狂刀,一副處於憤怒瘋狂的世界,他的眼角處留有晶瑩淚珠。
在那把鋒利無比鋒狂刀下,刺著兩道人影,一刀雙人。
待冥烈焰餘光瞄到那方站著的幾道人影,待瞧清來人正是自己日夜牽掛的少主子,將那把鋒狂刀狠狠甩開,然後,抱著韓火熾跳出了水池,跑到紫凝她眼前,一臉焦急大喊:“少主子,少主子,你快救救桃花男,他快要不行了。”
紫凝將韓火熾平放在地麵上,仔細觀看著他的傷勢,目光又瞄了瞄站立不安、焦急不已的暴龍,暴龍胸前破洞了幾處,血還嘩啦啦直流,他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傷痕,可是他完全將那些痛楚置身度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奄奄一息的韓火熾。
平常這兩人誰都看不慣誰,鬥嘴駁嘴,打打罵罵的,可是,那些正是他們倆相處的模式,一到關鍵時刻,一遇到危險,他們雙方都為彼此擔心,就好像此時這樣。
暴龍一邊用衣袖擦拭桃花男嘴角處的鮮血,一邊萬分焦急看著紫凝,“少主子,桃花男到底會不會掛掉?”
紫凝的食指跟中指間夾著顆白藥丸,笑嘻嘻說:“放心,有我在,他還死不了。”然後,纖手強迫桃花男張嘴,將那白藥丸丟進他口中。
“暴龍,接著。”紫凝的手不知何時又多了顆白藥丸,將它丟在暴龍的手中。
冥烈焰將手中的白藥丸直吞進肚子裏。
“你們的實力旗鼓相當,為啥桃花男他的傷比你重那麼多?而且居然還毀了容?”紫凝纖手輕輕撫摸韓火熾右臉上的十字刀痕。
“他毀容是那個亞斯搞的,那時,我跟亞文拚鬥時,待我回過神才知道桃花男已經毀了容,他最自負的是他的臉蛋,在他危難的時刻我都幫不了他,我內疚啊,而他的傷之所以那麼深,說到底那也是為了我,在我單跪在地上時,亞文那個瘋子那立長火棍狠狠揍向我,桃花男見到了,不顧後果直衝到我眼前,為我擋住了那一棍,而此時,亞斯那該死的家夥不放過這如此好的機會,也快速在他的離心髒超近地方手揮鋒狂刀刺了過去,桃花男就這麼倒了,我都沒有好好保護他,他卻不顧自己安危都為我擋住危險,我……我愧疚啊!”冥烈焰一邊說著一邊流下痛苦的淚水。
紫凝說:“暴龍,放心,桃花男心甘情願這麼做,應為他重視你,你不需要感到內疚,他不怪你,反而如今你這麼難過的樣子,他見了,肯定會很傷心,別辜負他一番的好意,別再自責了。”
“可是……他的臉。”
“放心,有你少主子在,我說不能毀容上天絕對不敢帶走他的美色。”紫凝從小背包裏取出一瓶藍色罐子,將它塞進暴龍手中,“將它塗抹在桃花男右臉上。”
暴龍非常聽話照做。
10分鍾後,右臉上那毀容的地方陣陣發熱,陣陣般絞疼,他睜開眼睛,欲伸手撫摸發熱發疼的右臉。
紫凝早先一步,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給我好好待著休息,想恢複原來的美貌,就給我乖乖別動。”
少主子?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韓火熾的嘴巴呈雞蛋大小般張大,一臉疑惑。
冥烈焰用手將他那張大的嘴巴閉上。“喂,桃花男,別這麼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少主子來了就來了,沒什麼好出奇的。”
韓火熾用手拍掉他的手,“你才笨手笨腳,一臉呆瓜樣。”
暴龍欲駁嘴,可是,一見到他那身上那些傷及臉上的那道刀疤,將那些反駁話語強吞下肚子。
韓火熾像是明白到暴龍心裏所想,伸手拍拍他的額頭:“我們是好朋友,我的事你就別再自責了。”
“誰會自責啊?”暴龍一邊擦眼淚一邊叫喊。
紫凝交叉雙手靜靜看著眼前這倆個人,又瞄了身邊的雷禦風跟安怡弦,從他們身上顯赫的傷痕來看,那一身的血跡斑斕,他們經厲過驚天駭地的驚險決鬥,能活著站在這裏、能活著見到同伴,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