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向秦雅：“你找我有事嗎？”
“我……”秦雅眼中帶著一絲憂傷：“童諾別這樣和媽媽說話好嗎？媽媽知道你回來，所以過來看看你。”
“……謝謝。”麵對這個給予她生命的女人，童諾忽然感覺疲憊。
“童諾，你就不能原諒媽媽嗎？你知道在你離開這短時間，媽媽有多想你。”
“梁夫人。”童諾歎息一聲：“我很感激你的惦記，可是我已經說過，我們彼此不打擾，所以希望梁夫人不要再打擾我。”
“童諾，媽媽現在不是梁夫人。我……我已經離婚了。”她已經從華麗的牢籠中解脫出來。
聽到她的話，童諾有幾分驚訝，驚訝過後，卻是皺起了眉頭。
“你的事情與我無關。請回吧。”
見童諾要離開，秦雅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童諾，原諒媽媽好嗎？”
童諾腳步一頓，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看向她。
語氣帶著幾分冷冽：“你讓我用什麼樣的理由去原諒你？當你站在我麵前讓我原諒你的時候，你難道不會有那麼一點心虛？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在這裏乞求我的原諒？”
“小諾，你這是怎麼……”
“為什麼我的母親會是你？”童諾的眼淚忍不住滑落，可是卻倔強地不肯軟弱：“你知道嗎？我情願你永遠不曾出現。”
“不要這樣，小諾……”
“那我可以怎麼樣？六年前，因為爸爸的死，我拒絕了季允哥哥。看到我那麼痛苦，你卻仍然一直隱瞞我所以的真相。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爸爸是醉酒後才會發生車禍？你也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爸爸酗酒？直到現在我才知道爸爸過得有多麼的辛苦，因為你的不在乎，因為你不愛他，因為你要選擇和他離婚，因為你選擇放棄我們……”
“不要說了，童諾。”
“你沒有上訴，而是選擇拿走季家的錢，因為你知道爸爸的死是你間接導致的。所以你害怕，所以你選擇離開。”
“我不想，我不知道你爸爸會發生車禍。我真的沒想過害他……”
秦雅的哭泣著呐喊，將心裏隱藏的痛全都吼出來。
童諾的眼淚劃過臉頰：“你知道嗎？爸爸在車禍那天得知自己得了肺癌，當時的他該有多無助。或許他知道死亡對他來說才是解脫，不用麵對我們。所以……”
她們也是凶手！
每每想到這些，童諾就心如刀割。
暮然轉身，她不再多說一句，再多的埋怨也挽回不了一切。
就讓他們將所有的傷埋藏心底吧。
秦雅哭到在地，心裏的悔恨將她徹底淹沒。
錯，一開始就是錯。
——
童諾木愣地坐在房間的地板上，眼神空洞地看著遠處。
當季允推門而入時，就看到如此的童諾。
他心一痛，放輕步伐，走了過去。
然後在童諾身旁坐下，伸手將她輕輕摟在懷中。
童諾一愣，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
兩人之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隻要這樣彼此依靠就好。
夜幕降臨，冬日微弱的陽光早已不見。
季允在童諾發間親吻：“爺爺說為我們準備盛大的婚禮。”
童諾眨著雙眼，卻並沒有抬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