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空曉和熊又原並未返回蔡府,而是躍過幾條街到了鶴鬆樓對麵的屋上觀察究竟,剛才一道煙幕射向半空,兩人估摸隱藏在暗處的人要開始行動了,探頭一看,果然蔡錦樓正走出鶴鬆樓的門口,酒樓內外頗為熱鬧,其中不乏許多武林好手前來赴宴,和蔡家被毒死的武林人士不可同日而語!
隻見一個家丁捂著胸口慌慌張張跑來,見到蔡錦樓慌忙下跪道:“老爺,不好了,出事了!家裏出事了!”
“慌什麼,剛才我看見了煙幕,正要看個究竟!出什麼事了?”
“有人散布假消息說您今晚在家裏擺宴席,結果家裏去了很多人,有人竟然冒充老爺您的樣子出來和賓客相見,先到的賓客都被毒死了!現在家裏還有許多才到的賓客,他們也是接到假請帖前來的。”
“什麼!”蔡錦樓一身怒嗬,“誰幹的?你明知我在鶴鬆樓祝壽,為何看見家中去賓客不來說明?”
“假扮的老爺半途而返,說改在家中擺宴,我怎敢多問啊!”家丁磕頭如搗蒜,“老爺,下毒的人是熊家的二少爺,他扮作你的樣子在酒中下毒,我見他現了真麵目便慌忙往門外跑,他打了我一掌,我裝死才逃過這一劫來找老爺您的!”說罷拉開衣服,肩膀上一個黑黑的鐵掌印赫然如目。
蔡錦樓反身抱拳向客棧內道:“熊厲天為了這武林盟主之位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竟派他兒子來此暗害反對他的江湖豪傑,各位,請隨我回府內作個見證,不願同去的還望助蔡某人一臂之力,在城中搜尋熊又原的下落,擒住這殺人狂徒!各位,非老夫危言,今日之事若不有個了斷,熊家下一個要害的,恐怕就是你我了!“說罷走在眾人前麵往蔡府而去!
樓上樓下赴宴的武林人士議論紛紛,有些人想看個究竟,跟在蔡府眾人後麵去了,還有許多人深知熊又原極重江湖道義,搖頭表示懷疑,爭論了一陣各自散去。
希空曉冷笑道:“平日看不出,這蔡錦樓裝的好一副麵孔啊!我若不是先到蔡府探了情況,差點就信了!”
“這如何是好,我奉命來赴宴,誰知出了這麼大的事!”熊又原扭頭向希空曉道,“希空兄,我本還有些疑心你,你假扮這顧彭的樣子,現在看來,要查清此事我隻能靠你幫手了……”話音未落希空曉接口道,“你我一直以兄弟相稱,算不得什麼!如今之計,我看是要保你周全才是上策,這裏的事情不搞清楚,就算你回了熊家,這些人定會找上門去的!”
“找上門又如何,他們為何定要擒住我,就是怕我一旦離開,反倒不好直接栽贓了,最多是去淮南問個情況!”
“這你就不明白了,你被他們擒住,他們自然主動;你若是回去,他們也未必沒有對策,隻怕矛頭就要轉向你爹了!”
“嗯?”
兩人正說話間,遠處的屋脊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衣袖飄飄,動作看似緩慢,卻一晃到了兩人幾步外,“兩位躲在此處吹冷風,不如隨我下聊幾句如何?”
希空曉心中一驚,但還是笑著慢慢站起,“原來是燕掌門,燕掌門怎麼也到了屋脊上!此處風景獨特麼?”
“看來我沒猜錯,蔡錦樓在鶴鬆樓過壽,若要監視,對麵的屋脊是最好的地方了!”
“燕掌門高明!不過你一人前來,我們二人要治住你恐怕並非難事!”希空曉道。
“哈哈!顧先生不必再裝,你將熊又原穩在此處,沒讓此惡賊逃走也算是大功一件,若能和我一起擒住他,將來武林副盟主之位必是先生無疑!”燕雲邊知道顧彭與熊家交情並不深,是以挑撥,卻未看出顧彭是假扮的。
熊又原氣憤道:“燕雲邊!多年前你在荊州一帶被人伏擊,差點死於荒野,若不是我相救,你怎會活到今日;想不到我來此被人陷害,你卻落井下石,算我瞎了眼以為你是江湖豪傑!”說罷鐵掌亮出準備出招。
燕雲邊冷笑了兩聲,“你救了我,你熊家卻在我傷勢未愈時乘虛而入,奪走了我千辛萬苦得到的奇書,每每想起此事,我便憤恨不已,你與我的恩早被熊家的強盜手段磨盡了!”說罷看向希空曉,“顧先生,你為何還不出手?”
希空曉伸出手按在了熊又原的胳膊上,把招式摁了下去,扭頭向燕雲邊道:“燕掌門,我看你和熊家這其中有些誤會,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吃些酒說清楚,你看如何?”希空曉心知燕雲邊隻要一個招呼,搜捕的人就會從四麵八方圍住這裏,縱是插翅也難逃,他卻沒有叫人來,看來是另有自己的目的,多半還是為了那本書的事。
熊又原看向希空曉,這聲音形態確是希空曉沒錯,但說出這般不靠譜的主意,現在全城搜捕熊又原的行動已經開始,大街小巷不時有武林人士過往,剛露頭隻怕就要被捉住。
“喝酒倒不必了!隻是二公子要隨我一起回熊家一趟,到了熊家麻煩把我的東西還來,這裏死了多少人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就算真是你下的手我也不想多問,我的東西一到手,你是死是活自便!”
“你想要挾我?我熊家拿了你什麼東西,你大可上門去理論,我熊家絕不會閉門不見,你抓了我去想換回你的東西,隻怕你要失望了!我對於我爹來說根本可有可無,你嚇不到他的!”
“喔?憑你自己今晚已是走不出這裏,還不如跟我乖乖回熊家,起碼這一路上有我飛燕幫在,安全回淮南是沒有問題的!東西要不要的到,光憑你這幾句話我就會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