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嘻嘻哈哈往前麵路口巷子裏鑽去,趙蓮心看著二人的背影,感慨著搖了搖頭。
夜更深沉了一些,兩個老人疾步前行,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屋簷上的鬼魅的身影,剛進入一條較窄的巷子,左邊高瘦的老者卻自腰間取出一支利刺,兩頭的刺尖蘊出深寒的光芒。
“下來吧!屋脊上的小毛賊,我尚有碎銀子賞你,若不知好歹偷襲,隻怕你是找錯了人!”說話的正是鶴中南。
薛梟和希空曉一看已被發現,料想再躲也是無用,希空曉伏在簷邊推了一把薛梟,低聲道“去,下去,他們這是詐局,我們將計就計!你且周旋幾句,我來偷襲!”
“你……你怎知他們是真的沒發現!”薛梟回了一句,氣呼呼跳下了屋子,直直站在二人麵前,顧彭一看薛梟的樣子,又看了看身邊的鶴中南,捋了捋胡須道:“鶴兄,隻怕他不是圖錢財那麼簡單吧!”
“你是何人,為何假扮我!”利刺的寒光更盛了些,薛梟隻是不作聲,慢慢往二人靠近,二人互看一眼,顧彭至背後將一口精鋼闊刀拿在手中,三步之外,令人膽寒的兩江懸刺已經抬起,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衣服抖落成巨大的幕障,瞬間罩在二人頭頂上方,二人大驚,竟毫無察覺周圍還有其他人,一根利刺,一把刀,隻出了一招便同時脫手,二人的胳膊被拿了麻筋,腰眼跟著一酸,軟軟癱在了地上。
“好個歹人,要殺便殺吧!有膽便報上名來,也好叫老夫死個明白!”鶴中南咆哮著。
薛梟撿起兩把兵刃,笑嘻嘻道:“對不住兩位前輩,隻需一個時辰這東西便歸還,隻是暫時還要二位找個地方委屈一下!”
希空曉沒有開口,利落扒了二人衣服將自己現找的破舊衣服給二人換上,將二人脅至一間舊屋內五花大綁在了凳子上,二人倒是一言不發,怒目對著薛梟希空曉,希空曉將搜出的請柬仔細看了看,笑道:“蔡錦樓身體抱恙,過壽便過壽,還邀你們這些人共商什麼解毒事宜,你們……”
希空曉伸手在鶴中南腮幫一捏,又扒了扒顧彭胡須,道:“你們所中之毒倒不致死,可發作起來也夠你們喝一壺的,說吧!你們得罪了熊家的誰?”
“師兄,他們中了的是熊家的毒?”
“不能確定,但從這毒性表現來看,很像是熊家的蝕心毒!”
“快說,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熊家討個說法,卻要借過壽之日偷摸著商量?”薛梟道。
二人閉上眼睛不再言語,希空曉道:“不說也行,到了蔡府便知,薛梟我們走!”說罷吹滅了蠟燭,將二人鎖在屋內打暈封住了嘴巴。
蔡府大門燈籠高掛,可不但沒有半點熱鬧的景象,不光無人迎接,反而大門緊閉,希空曉在牆外看著屋內燈火通明,一個躍身進到了牆內,倒吸了一口冷氣,十幾張桌子,菜還冒著熱氣,酒還未斟滿,百餘人伏在桌子上,倒在地上,倚靠在牆邊,死狀可怖,嘴唇都變成了黑色。滿院子飄散著刺鼻的味道。薛梟看到此景驚得說不出話來,希空曉慢慢走近桌邊,伸手探了探其中一人的鼻息,又看了看酒杯,“被毒死的,所中的毒和鶴中南顧彭一樣!隻是這酒杯上抹了借酒揮發之毒,酒一倒毒便散在空氣中,和這些人體內毒性一衝發作了。”
“是什麼人要致他們於死地?他們既已中毒,又何必下這樣的狠手?”
希空曉沒有說話,飛身奔向蔡家後院廚房,廚房內被搞的雜亂無章,食材扔的滿地都是,一個微胖的人正靠在爐膛邊渾身發抖,眼睛充滿驚恐地盯著門口,滿身菜汁油汙,褲子尿濕了一片。
“發生什麼事了?是什麼人來過這裏?前院的人都死了,你看到了什麼?”
“一個,一個戴麵具的人就在廚房外,把蔡老爺給掐死了,扔到了井裏……蔡府十三口,連小孩兒都……”說完鄭二胖抓著頭發大叫扭動起來,希空曉在他腦後一拍,頓時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