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花音獨自一人走在昏暗的街上,內心洶湧澎湃複雜情緒,那樣的過往,她嫁了,現在有何法去解他的心結。

突然眼前一抹黑影飛快閃過,黑夜裏劃起一道亮光,旋舞如軟蛇纏上她的身子,瞬間讓她動彈不得。

"怎……怎麼了?"才一開口,便有一隻手在花音的喉嚨上輕點了一下,讓她連話都吐不出來,隻帶著一臉的驚愕,隨即身子一輕,被扛了起來。

"王,人帶來了。"

花音被帶進一間黑暗的屋子裏。

拐她來的人已經退了出去,但在黑暗裏,那個被稱為王的人正散發著極具壓迫力的息,令她頓覺冷寒入骨。

突然那人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妖異的瞳孔瞬間放出了如萬花筒般迷幻的光芒。

仿佛被這雙詭異的眼攝去了魂魄,花音隻是怔怔地望著,感覺這琥珀色眼瞳是如此……如此熟悉,他是……是……

腦海裏的記憶忽如潮水翻湧,母親美麗的臉孔和父親慈愛的笑再次出現在眼前,如此真實,她扯動嘴角想笑,但是忽然眼前大雪紛飛,耳邊響起母親壓抑低啞的叮囑:"要幸福地活下去……"

她的瞳孔瞬間放大,眼睜睜看著大雪掩蓋了父母的屍體,曾經最痛的過往被挖了出來,如此殘忍丟在眼前,淚水氤氳了她的雙眼,可她卻執拗著不讓流下來。

如此堅強的信念讓那雙琥珀色瞳孔亦是一驚,凝聚力被分散,便再也無法進入她的內心讀取她的記憶。

他無奈地微合上眼皮,稍作休息。

擺脫了幻覺的花音鬆了一口氣,眼中淚光極快就幹涸了,清醒過來的她對這種讀心術深感厭惡。

"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隻是想了解一些事,無心窺探你的秘密。"他再次睜開雙眼,但這次眸中的琥珀色似是淡了些,沒有了方才的耀眼奪目光芒,現在瞳孔中散發的卻是能平靜人心的淡光。

花音想駁斥些什麼,但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憤怒染紅了她的雙頰。

"噗"的一下,房裏的燭火亮了起來,花音看清眼前的竟是一個極具陰柔美的少年,略顯蒼白的臉上噙著傾國傾城的笑,一頭如雪銀絲瀑布般傾瀉在肩頭。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一股柔和的息從指尖流出,自花音的肩斜劃下,又折回蜻蜓點水般輕觸了一下她的喉嚨。

定身咒驟然解開,花音身子一軟,朝前跌去,他伸出右手穿過她的纖腰,用力一帶,將她卷入懷中,輕輕呼吸她的芬芳。

花音驚愕地抬頭,與他的雙眼對望,望著那裏倒映她的麗影。她愕然道:"你的眼睛……"

他輕笑道:"記起來了。"

"你是那時候的……"她想起大雪紛飛的山洞,美麗的雪狐,和眼前妖魅的男子,別人稱他王,心裏忽然閃過一絲了然,"莫非你是狐族的王?"

他點點頭表示默認。

"為什麼?"她推開他的懷抱,心裏實在有太多的疑問。

"為了玄姬明炎。想從你身上知道關於他的事。"他神色坦然,眸子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為什麼?"那麼可怕的目光是為什麼。

"噓。"他突然掩上她的嘴,欺近來,在她耳邊問道:"你不覺得太安靜了麼?"

花音望著他絕美的容顏,這麼親近的距離,不免有些臉紅心跳,但細心靜聽,才發現的確太安靜了,死一般的靜,感覺不到除了他們倆之外的任何生物的息。

"有客人來了。"他依舊鎮定,眼裏閃過一絲凶狠。

來不及驚呼,屋頂忽然破開,幾個黑袍蒙麵人飄落下來。

他拉著花音的手,極具威嚴喝問:"來者何人?"

對方並未作答,隻是伸出寬大袍袖下的手,指著他問:"狐王琉璃烯?"

花音注意到那人伸出的左手背上畫滿了奇怪的黑色符咒。

琉璃烯眯起雙眼,聲音冷酷無情:"是暗族的格殺令。"

對方冷笑一聲,說:"奉暗王之命,於今夜取狐王項上人頭。"說罷,四人皆振開寬大的黑色袍袖,舉手過額,嘴裏開始念動咒語。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四個黑袍人都隱沒在黑暗中。

"小心。"琉璃烯忽然撲上花音。

一道銳如刀劍的亮光在黑暗中疾速劃過,在琉璃烯毫無防備的肩背上劃出長長的一道血痕。

"啊。"花音驚呼出口。

所有亮光密如雨絲,鋒比刀劍,毫不留情地在緊抱著她的人身上劃出無數道口子,鮮血四流而出。

"你幹嗎都不躲啊?"花音用力想推開他,可是他的手扣著她的肩膀,緊緊地,絲毫不肯放鬆。

"我們狐族隻能用瞳術迷惑人,卻是沒有任何具攻擊性的靈力。所以要保護你隻能用這個方法。"他伏在她的耳邊,嘴角沁出血絲,他卻仍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