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咫璺躺在湛翽宸懷中,嘴角緩緩流下殷紅的血液。聽到湛翽宸顫抖的聲音:“咫璺,咫璺……”衾咫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曉了。
溫熱滑嫩的液體流入嘴中,順著幹澀的喉嚨流了下去,感覺渾身舒暢。
努力想睜開眼睛,眼皮卻想灌了鉛一般沉重,隻能看到濃密的睫毛在顫動。
似乎聽到了驚喜的聲音:“咫璺,咫璺,你醒了嗎?!”這個聲音好熟悉,在哪裏聽見過?!頭痛欲裂的她在絞盡腦汁的辨別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待大腦忽然掃到了一個人影並且確定是他的聲音後,衾咫璺瞬間也不顧沉重的眼皮,強行睜開眼睛,一look,果然是他!
再看看自己在他懷中躺著,他一手正拿著一隻碗,碗雖是空的,但衾咫璺還是聞到了淡淡血腥味。而也感到似乎自己的喉嚨處也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驚詫的看著他:“人血!”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湛翽宸微笑的看著衾咫璺點頭,卻不言語。“你殺的!”又是肯定句。
湛翽宸依舊微笑的看著衾咫璺點頭。是啊,若不是他殺的,哪一個神仙會願意冒著被剔去仙骨的危險去殺人?!
“你不怕被人發現,剔去仙骨嗎?!”衾咫璺道。湛翽宸對的牛頭不對馬嘴:“我長時間給你輸真氣你會受不了的,畢竟你是魔,真氣裏又仙氣,長時間對你的身體不好。”
“你不想知道我昨天晚上在那裏幹什麼嗎?”衾咫璺問道。
“我不必知道。你不是不喜歡解釋嗎?犯得著給我破了這個例嗎?”湛翽宸說著,將碗放至床頭,轉身離去。
“你放我出去!仙界和魔界現在還不能開打!”衾咫璺叫道。
湛翽宸背對衾咫璺搖搖頭:“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遲早有一天我會破了你的陣!”衾咫璺語氣平靜地說道。
湛翽宸驀地轉過身,兩條天玄蠶絲飛出,分別纏住了衾咫璺的兩條皓腕。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天玄蠶絲的另一頭捆綁在了屋外的柱子上。再對柱子施了法,轉身對衾咫璺說:“天玄蠶絲你是解不開的,是誰係上的,還需誰來解,我自然不會為你解開!不要妄想去批斷柱子,因為我已經將它施了法。什麼時候你聽話了,再來找我妥協!”
“我現在就很聽話!”衾咫璺嘀咕著,樣子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楚楚可憐。
湛翽宸不為所動,甩袖離開。
衾咫璺眼睛死死盯著這跟天玄蠶絲,心中暗罵著混蛋,一邊思考著怎麼掙脫。如今看來劈斷柱子會比天玄蠶絲容易。
但畢竟法力不如那姓湛的啊!除非……將所有魔性激出來……那麼……衾咫璺眼眸中發出了絢爛的光芒。
佩劍早已被湛翽宸不知藏在了哪裏,目光在屋子裏搜索,終於看見了桌子上的茶杯。衾咫璺此時的笑容更大了,走到桌子前拿起茶杯像端詳一件藝術品一般饒有興致的觀賞起來。一切都將在夜間進行……
太陽今天似乎舍不得衾咫璺似的,一直賴著不走,掛在天邊閃閃發光。衾咫璺目不轉睛的盯著太陽,不一會便感到眼睛酸澀。
“今天誠心和我作對是不?!”衾咫璺怒視太陽,好似太陽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終於,火紅似血的夕陽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暗的天空。
月亮倒是挺夠哥們兒的今晚顏色黯淡無光,倒是漫天的星辰如同鑽石版耀眼,猶如要將大地照的如同白晝般才甘心。
衾咫璺專注的聽著四周的動靜,得出的結果是——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嘴角依舊是習慣的微笑,走到桌子前,輕輕拿起一隻茶杯,對準地麵,鬆手。茶杯摔在地麵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衾咫璺蹲下身,像買菜的大媽一樣,在碎片中挑挑揀揀,終於,挑選中了其中最鋒利的一片。
手腕被天玄蠶絲纏著,這個地方不可行。無所謂,衾咫璺奸詐地笑笑,拿起碎片隨意的在手臂上劃了一條口子,鮮血迅速溢出,她褪去鞋襪,露出腳環處的魔印——一直栩栩如生的鳳凰。
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魔印上,魔音緩緩發出暗紅色的光芒,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