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幽靜的室內,隻有一張複古原木色的辦公桌,一個單人坐的黑色真皮沙發和一盞泛著淡黃光暈的落地式台燈。還有兩個不和氣氛的人,一黑一白,昏暗的燈光隻能照出他們淺淺的影子。
“家主,美國地下兵廠那批貨已經生產完畢,是否要運來國內?”身著白色西裝,戴著金色細框眼鏡的儒雅男人恭敬地站在桌前,詢問著那個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的人。
沙發上,那人正端著一杯茶,細細地品著,並沒有立即回話。又喝了一口茶後,才抬起頭來,懶懶地看了眼男人,沒有正麵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問道:“嚴家有什麼動靜?”
男人微笑著,用手扶了扶鏡框:“確實是有些動作,似乎是從哪裏得到了我們的消息,想要對我們這批軍火動手。”
“嗯。”沙發上的人隻是淡淡的點了下頭,又埋下頭喝茶。男人也隻靜靜站在一旁,依舊帶著微笑,不再發一言。一時間,狹小的暗室更加幽靜,隻時不時有呷茶的聲音發出。
似乎是終於品完了茶,她放下茶杯,道:“白櫟。”
“在。”男人將手搭在胸前,恭敬地鞠了一躬,等待命令。
“既然嚴明路這麼想要見見世麵,就讓他好好看看我們墨家花費了一年的研究成果吧,順便讓他嚴家來親自試驗試驗。一個星期以後,我想要聽到嚴家滅亡的消息,知道嗎?”她淡淡地看著白櫟,聲音清淡,麵色依舊悠閑,似乎滅掉一個家族對她來說不過談論今天吃什麼一樣的輕鬆。
“是的,家主。保證完成任務。”聽到這樣的吩咐,白櫟的笑容似乎加深了,抬了抬眼鏡,離開暗室。
等到室內又恢複幽靜,她才站起身來,指尖摩擦著木桌沿,燈光下,她身著黑色皮質緊身衣,無暇的臉上倒映出纖長睫毛的影子,一雙泛著光暈的桃花眼一睜一閉間卻暗藏鋒芒。她沒有再說一句話,甚至沒有一個微笑,似乎她隻是為站在那裏而站在那裏。然而那眼中閃爍的光芒卻顯露出幾分詭異,其中的深意,無人知曉。
一周後,墨家北美分部。
莊園裏,清一色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的筆直,手持黑色狙擊槍,神色莊重,分布在莊園各個角落。莊園的中心佇立著一座哥特式鍾樓建築,外層鑲嵌的是紅、褐、黑三色的琉璃石,在彎月的照射下反射出清冷的銀光。恢宏的歐式建築,散發的不是大氣高雅,而是莊嚴與肅穆,大廳裏,白色水晶燈有序地吊落在螺旋梯扶手上,鋪著紅毯的地麵,兩旁是整齊擺放的座椅,座椅上端坐著兩排黑色西裝的男人,而紅毯的盡頭,擺放了一張白色的靠椅,上麵一個身著皮質黑色緊身衣的年輕女人正襟危坐,純黑的頭發高束在腦後,白皙無暇的臉上桃花眼了無波瀾,淡粉的唇輕輕呡起,白皙的手上正把玩著一把銀色左輪,麵無表情。
四周寂靜無聲。即使隻是坐在那裏,不說話,她身上的氣息也讓人不敢逾越,那是浸過無數鮮血的累積沉澱,那是劍未出鞘的無聲可怕。在她麵前,沒有人敢多說一語,沒有人敢妄自為大。她就是墨家第十四代家主——墨鏈絕。
過了一會兒,墨鏈絕將左輪別在腰後,撐著腦袋掃視了一遍兩邊早已坐好的人,勾唇道:“這次的研究很不錯,以我們原來的純武器實力,要剿滅嚴家東南亞的三十一個據點至少要十天,現在卻隻花了五天的時間,很好,看來是該給路西爾博士放放假了。”
“是的,家主,這次研究路西爾博士功不可沒。”左手前數第五個黑裝男人說道。
“家主說的是,我們沒有意見。”兩排黑裝男人齊聲附和。
“嗯。若是無事了,便散會吧。”墨鏈絕輕撫額角,看了眼坐在左邊最前端的路西爾,眸色有些複雜。
從會議開始到結束,連五分鍾都沒有,這怕是最短的家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