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我不是你媽媽。”蘇小念猶豫了下，卻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是，你就是團團麻麻！團團有照片，團團照片給麻麻看！”
蘇團團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跳起來，然後蹬蹬蹬跑到床邊，從枕頭下麵翻出相框，又蹬蹬蹬跑回蘇小念麵前。
“麻麻，你看，是麻麻……”
或許是跑的太快，蘇團團有點喘。
蘇小念先是狐疑的看向他，隨後當目光落在相框上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
她安安靜靜的盯著相框。
大半分鍾，都沒有說一句話。
蘇團團以為她是相信自己說的了，乖巧的想要湊近她重新窩回她懷裏。
可下一秒，蘇小念卻沉著臉，將相框攥在手心裏，朝著房間外麵走去！
“葉澤晨！”
葉澤晨原本佇立在能夠俯瞰曼哈頓街景的落地窗前，聽到這句話，緩緩轉過身來。
察覺到不太對勁的蘇團團和奧斯卡也從客房裏出來。
就連原本趴在貓架上的肥貓都喵嗚一聲打了個哈欠，隨後又伸了個懶腰想要跳下貓架找點吃的。
隻聽到‘啪’的一聲巨響。
蘇小念單手攥著相框，單手狠狠給了葉澤晨一個耳光。
“你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家！”
或許誰都沒見過蘇小念這麼生氣的模樣，蘇團團和奧斯卡步調一致的驚掉了下巴。
就連原本想要跳下貓架的貓，都楞直直的從半空當中掉到地板上。
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蘇小念安靜坐在地板上，胖貓念念圍著她來回打轉。
她的手裏還拿著那個相框。
喵嗚……喵嗚……
雖然本喵餓了，但本喵是有良心的。
胖貓又饒了兩圈，這才蹦躂到蘇小念的懷裏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窩著。
啪嗒啪嗒的，不知就這樣過去多久，久到胖貓念念都打起了哈欠，有水漬憑空落下。
胖貓抬起頭來。
原來竟是蘇小念正無聲的流著眼淚。
“葉澤晨，你混蛋！”
回程的路上。
“爸爸，疼嘛？”蘇團團趴在葉澤晨大腿上，心疼的看著他。
蘇小念打的很用力，所以葉澤晨側臉都是紅腫的，隱約還能看到個巴掌印。
葉澤晨沒說話，隻是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頭發柔柔軟軟的，和她的一個樣兒。
“你為什麼要團團故意把照片給麻麻看呀！麻麻又為什麼那麼生氣？還打你？”
蘇團團就算再聰明，也不過就是個五歲小孩而已。
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爸爸要讓他把照片故意給麻麻看，也不明白，麻麻為什麼會辣麼生氣！
他唯一明白的事就是，爸爸被麻麻討厭了！
“傻瓜。”葉澤晨突然勾了勾唇角，以著再深邃不過的眼神看向蘇團團。
“爸爸才是傻瓜，爸爸是大傻瓜！”
蘇團團說完，將腦袋塞進了他堅硬的小腹上。
唔，團團是小機靈，爸爸才是大傻瓜！
“嗯，我是傻瓜。”不知過去多久，葉澤晨伸手將兒子抱在懷裏。
他承認，他是傻瓜，非她不可的大傻瓜。
“麻麻好像很生氣，唔……她會討厭爸爸嗎？”
蘇團團有些苦惱，如果爸爸和麻麻隻能選一個，他該腫麼辦？
“嗯，會生氣，也會討厭爸爸。”
葉澤晨望著車窗外，司機麥克緩慢的行駛在去往酒店的路上。
“那怎麼辦？”蘇團團一下子就著急了。
“可是，因為生氣，因為討厭，所以她才能夠徹底記住我，而我……也終於能夠……”
葉澤晨像是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說了太多。
抿了下幹涸的薄唇。
“終於能夠什麼？”蘇團團追問。
葉澤晨沒說話，隻是伸手點了點蘇團團的眉心。
嘴角勾著令人心動而又心疼的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