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有長者在打太極拳。
而這也是蘇小念視線範圍內,能夠看到的唯一一人。
她沒有打擾他,隻是站在一旁觀察他,心裏當下已經明白,他就是‘請’自己來的人。
看著看著,蘇小念卻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長者收拳,吐氣,終於將目光落到蘇小念臉上。
“蘇小念?”聲如洪鍾,目如火炬。
“我是。”蘇小念答。
“坐。”雖不是命令,可也叫人無法拒絕。
蘇小念坐下,有人走來將竹葉青色的茶壺茶杯送上。
很快,一杯琥珀色茶水被推到她麵前。
茶香味四溢。
“我是荼邵臣,算起來,你也得叫我聲二姥爺。”
聽到這話,蘇小念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剛才會覺得他眼熟,原來是與荼邵雄樣貌相似的關係。
她低頭看著杯中舒散開的茶葉。
那這麼說,荼嬌嬌應該就是他最寶貝的小孫女兒。
“我與荼家沒有任何關係。”很快,蘇小念冷漠回應。
荼邵臣笑了笑,沒說話。
或許是注重養生的關係,荼邵臣竟比荼邵雄顯得年輕許多,眉宇間多著書生氣。
“血緣是這世上最殘酷的關係,不是嘴上說沒有,就真沒有。”
聽到這句,蘇小念終於抬頭看他。
荼邵臣回以淡漠一笑。
“所以呢?”蘇小念反問。
“你和她……長得真像……”
他叫人找自己來,就是為了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你難道不好奇,為何我大哥對你母親與婉之,是這樣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荼邵臣將茶杯放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個文玩核桃。
聞言,蘇小念眼角眉梢皆是冷的。
“其實很好解釋,因為你母親和婉之,並不是從一個肚子裏出來的。”
荼邵臣將目光落在遠方,像是在說跟兩人都無關的事一樣。
蘇小念纖細的手指漸漸攥緊。
“心雅的脾性像極了她母親,冷冷清清的,骨子裏透著倔強,嘴不甜,不討人喜歡,不言不語的卻做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兒,放在心裏的……”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荼邵臣戛然而止。“我大哥與心雅母親……對外說是商業聯姻,事實上,卻是我母親強迫大哥同心雅母親結婚的。而那時,大哥真正愛慕的是婉之的母親,可因為身份太過懸殊,我父母壓根兒不同意。”
荼邵臣微眯著眼,像是在回憶。
而蘇小念怎麼都沒想到,這其中還牽扯著一出活生生的狗血劇!
“商人重利,感情永遠要放到身價利益的後麵,這是我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們的。”
“我大哥,學了有十足十!”
“心雅母親嫁進荼家,帶了一大筆資金,而大哥當初就是用這筆錢將荼氏發揚光大,從三線公司一躍而成為J城本土的一線企業,當時風頭正勁,與葉家不分伯仲!”
“你不會還想要告訴我,當初荼老還同時將荼婉之的母親養在外麵,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