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又欺負你了?哪裏疼了?”淩司夜問道,擔心的語氣裏顯然有試探。
白素輕易邊聽出來了,淡淡道:“是我,不是幻象,不要怕!”
淩司夜看著她,仍舊是緊鎖著眉頭。
“好啊,真認不出真假來?”白素故作輕鬆,打趣地說道。
“怎麼回事?非殺了他不可嗎?”淩司夜淡淡問道,轉頭朝一旁看去,卻發現唐影的屍首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也在嚐試,不是他。”白素說道。
“什麼?”淩司夜不解了,這女人到底怎麼了?
白素淡淡笑了笑,道:“幻象若由心生,若是惦記著這城池裏的某個人某樣東西,是不是也出現整座城池?”
這話,頓時驚醒了淩司夜!
如果是這樣,他們是不是要訓出究竟這城池裏的何人何物幻出這座城池來的。
而一旦尋出了,意識到了,是不是就能破了這幻境?
“原來……”淩司夜一連不可思議,看著白素,這女人究竟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我也是看到唐影出現了才想到的。”白素淡淡說道,看了淩司夜一眼,又道:“看樣子不是他了。”
“想他了?”淩司夜問道,語氣裏竟頭一回不帶任何酸味。
“嗯,昨日夢到他了,夢到他不出磨塔,就永遠沉睡在這修魔塔裏,守著這修魔塔。”白素淡淡說道。
“夢而已,走吧,我很想回東宮去,或許,在那裏能發現些什麼。”淩司夜說道,現在似乎真得跟著感覺走了,依照心中所想的,去尋出這幻界的根源。
白素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還在思索著什麼。
“我想……其實也就是一個念頭而已……”淩司夜卻支支吾吾了起來。
“想回宮見誰?”白素問道,心下沒有任何猜測,不知道那皇宮裏還有什麼是淩司夜願意牽掛留戀的。
“想……我還是想見見我父王……”淩司夜說道,聲音低得連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誰?”白素問道,沒聽清楚。
“走了走了,問那麼多作甚,去了就知道了!”淩司夜不耐煩了起來,推著白素讓他帶路,這幽深的長廊也不知道通往哪裏去。
“難不成是雲容?”白素笑著問道,不喜歡這麼沉重的氣氛。
“是啊是啊!”淩司夜亦是笑了起來。
“成,現在就帶你去,這條路知道街尾,過了橋邊到宮門了。”白素大方地說道。
情侶之間,是不是再沒有任何可以供訴誤會發生的導火索之時,任何玩笑邊都可以坦然了呢?
白素她不知道,隻是,她知道她現在可以坦然地麵對那個人了,不管是血影,還是唐影。
兩人就這麼又開始聊著,笑著。
一路忘東宮而去,隻是,他們睡都沒有想到,這一去會住多久,更沒有想到這幻象的根源會是……
魔塔幻界裏是黑夜,而塔外卻是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沒還有熱鬧多久的龍脈又開始歸於平靜了。
寒冬的龍脈總是寂靜的,大夥都躲在屋裏,坐在火堆旁,鮮少會出門,更是鮮少會串門。
這是龍脈一向的傳統。
而今年冬季,一是如此,卻不因為傳統,而是人太少了。
玉邪和林若雪提早回狄胡了,那個國度,百廢待興,自是需要玉邪親自過去料理一切的。
淑太後跟著過去照顧林若雪了,而寧親王他們也全都跟著過去了。
這小兩口走倒是情有可原,最令人氣氛的卻是寧洛和漣俏的不告而別。
兩口子隻留了字條,隻說離開,隻說不用訓了,也沒有說去哪裏,更沒有說何時回來。
“該回來的還沒回來,不該走的卻都給走了!”烈焰抱怨著,一說話,小小的洞裏便都是他的回音了。
而暖暖的火堆前,沒有七魔七煞們,隻有他孤單一人。
龍脈隻在山底上修了幾座屋子,山洞裏並不能主人,誰都不知道淩司夜和白素何時回來,也不知道何時這石封才能解開。
而烈焰此時就坐在屬於洛水姬的山洞裏,抱著她的靈位牌,傻傻地自言自語著……
雪花紛紛而下,北方呼嘯的聲音連洞裏都聽的清楚。
七魔七煞們其實也並沒有睡覺,此時正圍坐在屬於寧洛的山洞了說著,笑著,時而哀傷著……
還未結束,還未離開,懷念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