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氣爽的季節,北方落葉早已蕭蕭而下。
萬重大山亦滿滿都是秋的氣息。
高高的龍脈頂,寧洛負手而立,往南方放眼望去,原本依稀望得見的大一片大一片渺小的城池,如今卻看得清楚了,隻是,城池不再城池,而是成了黑壓壓的汪洋一片。
這毒水由西界而外,越往外圍,毒亦不會那麼深,侵蝕性便也不會那麼強了。
這水估計五六日之內便可抵達狄胡同天朝挨近的那片大草原了。
而另一邊,孤城的水早已蔓延了大半個白狄,帝都亦是成了澤國,
從這裏望去,原本是孤城裏那座高台最是顯眼,而今,所有高大的建築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巋然不動的奴宮毫無疑問,一眼便可看到。
而這汪洋上,星星點點可以看得到是玉邪的船隻,這幾日應該能抵達了。
那五彩千絲紙鳶從身後緩緩飛了過來,在寧洛身旁親昵地轉來轉去,那五彩光尾異常的美麗。
這是寧洛僅剩的最後一直千絲紙鳶了。
那紙鳶在寧洛麵前停了下來,緩緩扇起了雙翅,似乎在催促他什麼似的。
寧洛緩緩抬起手來,那五彩千絲紙鳶便安安靜靜地落在他手上了。
“沒事的,放心。”他淡淡說到,唇畔泛起一絲蒼白的淺笑。
那五彩千絲紙鳶卻是飛了起來,仿佛急了,再次繞著寧洛團團轉。
寧洛無奈笑了笑,迎著風,任由白袍墨發淩亂飛揚,知道越多,肩膀上的重量便月越重。
那五彩千絲紙鳶卻是不依不饒仍舊纏著,似乎要將寧洛帶下龍脈頂。
“千絲,不礙事的,我想做待一會兒。”
話音一落,那五彩千絲紙鳶卻是突然高高飛起,一個回轉竟是化作一個女子,一身五彩輕紗長裙,十分瘦弱,臉色比寧洛還要蒼白,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一般。
“主子,你該休息了。”千絲一臉的焦急,她便是這千絲精靈了。
“不礙事的,總想多看看這片天地。”寧洛笑著答到。
“這兒風大,咱到下麵去吧。”千絲勸說到。
寧洛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依舊是眺望著遠方那一片汪洋……
而另一邊,玉邪已經望得見奴宮了。
滿腹的狐疑,日夜趕路,心裏估算著就這幾日能到,盼著淩司夜他們能盡快同寧親王彙合,盡快趕回奴宮來。
林若雪的身子骨不知道怎麼樣了,這一回見了,定是再不分開的。
兩艘大船,一隻精兵,就這麼日夜兼程往奴宮而去。
而奴宮,淑太後正遲疑著要不要上奴宮。
“太後娘娘,要不等世子他們回來吧?”惜若一臉擔憂地勸說,而歐陽晴明和百裏醉卻是不言不語,他們亦是想看看真正的奴宮,也就是魔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他們通過的一層層考驗,雖是殘酷,卻相對與魔塔的考驗來說,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雖是同一座塔樓,卻有兩條路,兩個空間,一條便是由正麵入,一層層沿著階梯而上,每一層皆有考驗,而另一條先前根本就無人知曉,由後門入,入口處是一個結界,唯有破了這結界方可步入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