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血族之人?”漣俏厲聲,抽起了匕首來。
太虛道長連連後退,一臉的誇張,道:“你想欺師滅祖?”
“你跟我說實話!”漣俏寸步不讓。
太虛道長連連感慨,道:“俏俏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出來夢遊,乖,回去睡覺了。”
這話音一落,漣俏也不著地著了什麼道,就這麼昏迷了過去。
太虛攙扶著她往客房走,神色依舊是那麼雲淡風輕。
待安頓好漣俏回到院子裏來後,也難得好心地將定如師太和那些小弟子們,一一送回房去,自己留下來打掃淩亂不已的院子。
他真的蠻喜歡這樣的生活的,有酒喝,有肉吃,有一座宅邸能種種花,煉煉丹,偶爾還能調戲調戲師太,還有,時不時還有個人能讓他忽悠。
這小日子多幸福呀。他才不去趟那渾水。
鬧夠了自然會有結果。
持著大掃帚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中秋了,樹葉都紛紛而落了,不久冬日便到了。
驟然,一枚銀鏢射來。
太虛道長就這麼正巧轉過身,自然而然地躲過了那銀鏢,方才就察覺了有人在外頭,此時依舊是裝出了一臉的驚慌,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聲落,侍衛們皆紛紛而來,院子裏驟然大亮了起來,定如師太都醒了,獨獨漣俏睡得正熟。
太虛道長緩緩打開銀鏢上的字條瞄了一眼,便遞給了定如師太。
這是天幀帝的密函,隻寫了四個字“養精蓄銳”。
“沒事了沒事了,都散了吧!”
這話說的卻是蕭老,從一旁走了出來。
這家夥何時回來了?
眾人散去,定如師太便是慌了,連連問到,“怎麼樣,形勢如何,殿下和娘娘回來了嗎?怎麼都沒有什麼動靜?”
太虛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心下暗想,真這麼急嗎?方才還能喝那麼歡?
“根本沒有什麼動靜,宮裏安安靜靜的,西界那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看到皇上帶著太子殿下從西門回宮了。”蕭老說到,原本是帶著無淚地宮的人守著宮門,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到底出什麼事了?”太虛道長也好奇了起來。
“已經差人試著入宮打探了,或許隻能等皇上到紫閣來再問了。”蕭老說著看了太虛一眼,顯然依舊不滿他不主動到宮裏去。
“俺皇上這四個字看來,是要驅魔師按兵不定嘍?看樣子同血族有得周璿了。”太虛道長說著收起了那字條來。
“這不是該交給定如師太保管的嗎?”蕭老問到,但凡這些密函都是要交給定如師太保管的,待唐夢回來都是要一一檢查的。
“這是給漣俏的,你們也都看到了,明日我還得那這字條來說服那丫頭呢!”太虛道長解釋到。
“太虛說得對,隻能按兵不動,怎麼說這裏都是娘娘最後的退路。”定如師太算是站到了太虛那一邊了。
蕭老無奈,揚了揚手轉身便上了樓,或許,隻能等了,這裏也是太子殿下最後的退路了吧……
帝都算是一片平靜,而西陲卻是大軍壓至。
孤城裏駐守了白狄主要的兵力,寧洛是背水一戰,孤擲一注。
此時的孤城,大壩坍塌,早已一片汪洋。
白狄邊陲根本就沒有多強的防守,被攻破隻是遲早的事了。
寧親王和淑太後還沒有回到宮裏,孤城兵敗的消息便傳來了。
此時一行人正停留在途中的一個小鎮子上,寧親王先行往邊陲去了。
鳳舞嚷嚷著要往天朝卻探個究竟,卻別淑太後厲聲嗬斥了。
屋內的燈火燃了一整夜,誰都沒有合眼。
“把這個送到玉邪手中,務必親手送到。”淑太後將寫好的信函小心翼翼的這起,交給了歐陽晴明。
“是。”歐陽晴明不敢多問,隻得從命,按淑太後對天幀帝的了解,這密函定是有要事相告的。
淑太後看了一直低著的惜若和鳳舞一眼,淡淡道:“既然都不睡就走吧,回宮。”
“是。”惜若應答到,而鳳舞似乎走了神,沒反映。
“鳳舞!”淑太後厲聲。
鳳舞卻仿佛驚醒一般,連忙抬起頭來,脫口而出,道:“不會是唐影倒戈的對不對?”
“不會!”淑太後厲聲,十分不悅。
惜若連忙開口勸說,“太後娘娘,公主是受了驚嚇,您別怪她。”
淑太後歎了口氣,淡淡道:“走吧,即便是大戰,亦沒那麼容易讓天幀帝攻邊陲寸步的!”
惜若護著鳳舞連忙跟上,心中七上八下的,最是擔心的便是姐姐惜愛了。
三人出了屋子,馬車已經備好了,所用的侍衛亦是等候已久了,誰都不敢大意。
淑太後朝天邊看了去,眸中盡是複雜。
天,終於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