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夜緩緩落了下來,步入一側茂密的草叢。
草叢之後,是一片空地,幾個黑衣侍衛卻是零零散散地站在,有幾個是坐著的,還有幾個似乎放要邁出步子。
隻是,所有人都動彈不得,保持著原本的姿勢,還真真就有點想石雕。
這顯然是被點了穴道,一見淩司夜回來,眾人原本絕望的雙眸終於是明亮了起來。
已經這樣子保持了大半日了,若是淩司夜沒有回來,這山林裏根本就不會有其他人,他們隻能這樣子站成一尊屍體,然後傾倒而下。
死不可怕,孤單等死才是可怕。
淩司夜冷冷掃了眾人一眼,冷冷道:“帶我到孤城,這一路上若有報信的,休怪本太子手下不留情。”
眾人不能動,亦開不了口,隻得拚命眨眼,心下皆是納悶不已,這太子殿下如何會這麼早就知曉了孤城的所作!
他們都很清楚,到了孤城,他便是真正的主子了,似乎都同玉邪一樣的想法,與其衷於寧洛,倒不如忠於這最終的主子。
淩司夜眸一沉,足尖勾起了一枚石子,卻是冷不防朝眾人射去,一一打過,極其靈巧,這穴道便是一一被解開了。
眾人皆愣,若是先前是被這太子殿下偷襲的,這般慘敗便還說得過去,隻是如今他這一石便解開了數十人的穴道,如此精湛的武藝和深厚的內力,著實讓人驚歎。
唐夢依舊是安睡著,這個懷抱的安全感足以令她全然不顧周遭發生的任何事情。
數十個黑衣密探相視一眼,便是齊齊下跪,為首一人,道:“屬下願效忠於太子殿下!”
“廢話休說,前麵帶路。”淩司夜冷冷說到,高高在上地睥睨眾人,心下冷笑,卻也疑惑不已,寧洛世子竟能養出這麼一群容易背叛主子的奴才!
黑衣密探一批在前方引路,另一批則在後方守護,淩司夜就這麼一路被帶到了溪流旁。
溪流邊停著一艘甚是齊全的木船,船夫就站在船頭,一見前方的來人,頓時大驚,這是怎回事?
急急下了船迎了下來,心下雖是納悶,卻也恭恭敬敬地架上船梯子,不敢多問。
待淩司夜上了船,老船夫這才低聲問了後頭的侍衛。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一會演出被逼迫的戲碼,把他倆送到孤城去嗎?”
侍衛無奈搖了搖頭,亦是低聲,道:“都是到孤城,他才是真正的主子,顧不上那麼多了!”
老船夫似懂非懂,還想問,那侍衛卻是快步踏上了船,不再多說,隻留老船夫獨自納悶。
原先可是有為主子跟他交待得很清楚,這一批侍衛會在明日故意讓太子殿下發現了蹤跡,然後被俘虜,百般逼問之下到出唐影去向和孤城所在。而他就是負責將太子殿下送往孤城的。
怎麼今日事情就發生了,劇情還不一樣!
思來想去都不明白,收了船梯,劃動了船,依舊是蹙眉思索著。
良久,終於有兩位侍衛過來幫忙劃穿了。
這老船夫實在是忍不住,低聲,一臉狐疑道:“你們不會是背叛了寧洛世子了吧!那下場你們可清楚!”
“這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主子,等到了孤城,效命於他同效命寧洛並不區別,我勸你老人家這一路上別出亂子!”一個侍衛低聲說到。
老船夫思索著,蹙了蹙眉,似乎也想通了,卻又問到:“你們說這寧洛世子怎麼就這麼大方,一身帝王之才,運籌帷幄之中,怎麼就沒有異心呢?”
“噓……老人家,你這話可得小心!”另一個侍衛緊張地提醒到。
“有啥好緊張的,我也覺得奇怪,寧洛要有點異心,這天下遲早就他的!”那侍衛倒是無所顧忌。
“嗬嗬,我看你們是出來太久了,都不把主子放眼裏了!”說話的是一旁的侍衛首領,冷笑著,並沒有走過來。
他亦是納悶著,他並不是輕易就背叛了寧洛,而是心裏早就認了淩司夜這個主子,白狄皇室,大到鳳舞女王,小的宮裏的婢女侍衛,心下皆是以這個太子殿下為正主,一心盼著他回歸。
這一切,皆是寧洛和寧親王治理有方,這對父子是極好用的能臣,隻是,沒有任何異心,卻反倒更令人納悶懷疑。
而船艙內,唐夢在竹塌上睡著,淩司夜就交待了膳食後便守著一旁,他亦是思考著同樣一個問題,越發的想見見那個比他還年輕幾歲的男子,這一切的謀劃者,唐影的主子,白狄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