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整座龍脈宮都清晰了,偌大的龍脈頂,每一處都一覽無遺,無可躲藏。
這二人,相擁了一夜,話都說完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重複的話題。
此時,仍舊是相擁著,皆是沉默,看著腳下這片越來越清晰的山林。
無話可說了,卻還是舍不得放開,舍不得離開,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舍不得。
終於,她伸出雙臂,伸了個懶腰,他仍舊環抱著她的小蠻腰,腦袋擱在她單薄的肩上,一動不動。
“還不走,一會母後來趕你,你就完了。”她淡淡說到,不著痕跡地推開他。
“還真想就讓她發現了。”他笑著說到,突然就有股衝動了,速戰速決,或許更好,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舍不得的。
“要不試試?”她挑眉問到。
他瞪了她一眼,大手捂住了她的嘴,這女人可是說到就會做到的,他若是手慢了,她早就喊出聲來了,指不定還誣陷他一個欺負她的罪名。
她掰開他的手,笑得樂嗬嗬地,道:“怕呀!”
“就怕你。”他大方地承認。
“走啦走啦!”她催促到,重重推開了他。
“喂,問你個問題。”他還是開了口。
“廢話什麼?”她蹙眉問到,這家夥似乎有些奇怪。
“如果……”他遲疑了,不知如何問是好。
白素微微蹙起眉頭,心下納悶了,這家夥真的有點奇怪,都這個時候,還不走!
“沒什麼,回去好好睡一覺!”他撫著她的臉,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終於是鬆了手。
還不待她開口,他早已縱身躍下,朝下方右側那宮殿飛去。
她看著他的身影,蹙著眉頭,思索著,思索著他方才的異樣,思索著他昨夜的話。
他的身世依舊是個謎團,下一回,她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了,自然是有辦法逼著他說出來的。
很多事情她都不那麼在意,並非非得都知道的,隻是,這一事卻讓她不安,心下隱隱的不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深呼吸了好幾回,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又朝遠處望了望便轉身朝一旁石階而下了。
偌大的露台一下子空了,靜了。
良久,腳步聲漸漸傳來,越來越近,是一個婦人,一身華麗的紫袍,繡著鳳尾,彰顯著身份,四五十歲的年紀,保養地極好,肌膚仍舊是吹彈可破,一雙鳳眸冷沉著,緩緩朝石階而去,看著自己的女兒的背影漸漸遠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回被她撞見了,遠遠地聽不到這小兩口的情話,卻看得出二人恩愛無比。
她還愁著如何牽製住司夜這匹野馬呢!
看樣子,有辦法了!
左使血影是難得的將才,血族又是勢力最大的一族,而右使,這個身世迷離的孩子,天賦極高,若是有朝一日能歸順於她,自然會是她得力的助手。
隻是,這血族內部各長老皆蠢蠢欲動,而司夜根本就不可能輕易臣服。
縱使她再惜才,不能為她所用,她亦不會留下這二個禍患的!
唇畔泛起一絲陰鷙,身影一幻,隨即消失不見了,待血魔歸來,魔尊就該大婚了!
……分割線……
清晨的叢林,鳥叫蟲鳴,到處一派熱鬧的氣氛,野花都含苞欲放,等著陽光的照射,嫩葉上露珠晶瑩剔透,猶如珍珠一般。
突然,草叢裏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動靜挺大的,不像是兔子,更不會是鬆鼠了。
動靜越來越大,朝那這林子裏最中央那顆大樹的方向而去。
這是夜光林,皆是夜光樹,夜光便是火樹銀花了,而白日裏卻同普通的林子沒有多少差別。
草叢越發的稀疏了,終於是看清楚了引起這動靜的禍首了。
是一直通身血紅的狐狸,匍匐在地,卻是高高撅起臀部,一條粗大的尾巴高高翹起,很是招搖,尖尖的長嘴幾乎都要貼到地上了,也不知道在嗅著什麼。
這樣子根本就不似一直狐狸,更像是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