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蓮花清香,似乎是隨著右側那微微的風吹來的。
唐夢緩緩蹙起眉頭來,此時正值盛夏確是蓮花盛開的季節,隻是,蓮花生於水中,在這山洞裏如何能存活?
淩司夜亦是嗅到了這若有若無的香氣,同唐夢齊齊朝右側看了過去。
又是一個洞口,同先前的幾處分支洞口沒有多少異樣,越往裏頭越是漆黑,而通道越是寬敞。
“難道……”唐夢遲疑著。
“過去看看便知曉了。”淩司夜卻牽著她大步走了過去。
入了洞口,這若有若無的香氣便清晰了起來,真是蓮花的清香。
淩司夜舉著火把照亮了四下洞壁,隻見這山洞很是幽深,根本看不到底部,而洞內什麼都沒有。
“香氣也能留這麼久?”唐夢一臉狐疑了起來,方才一下子猜測到的便是殘象了,同那火焰和雨水一樣,千百年前曾經出現過,在這裏留了殘象。
“一切五官可感知的,隻要能力不消散皆可以殘留下來,重複當年所發生的,隻是並不齊全,這嗅覺亦是一樣。”淩司夜淡淡答到,仍舊是戒備地打量著周遭。
“那麼說,這亦是一個魔者所在,花魔!”唐夢終於有了肯定。
“嗬嗬,看樣子這龍脈果然是魔道的要地了!”淩司夜笑著說到。
“還有四處!”唐夢亦是笑了,一一尋出來,定很有趣吧。
兩人相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朝洞外而去。
“或許,不止四處,七煞亦有可能在這裏!”淩司夜說到。
“目前遇到的都是七魔,影他或許知曉這一切秘密,或許什麼都不知道吧,他若效命白狄,定就是效命魔道了。”唐夢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又想起了唐影來。
“你這話……自相矛盾了。”淩司夜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
唐影若是效命與魔道,豈會不知曉這一切呢?何況,他不僅是魔,而且是七魔之首!
“我就直覺他不知道,先前騙我的也都不是害我……”唐夢說不出具體原因來,但總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心底早就原諒了他先前的欺騙了。
那麼愛唐夢的人,定是什麼都是為她好的!
淩司夜仍是繼續朝前而去,仿佛沒聽到這話一樣,不理睬唐夢,舉著火把,一臉認真地打量著四周。
“若是騙我,也是你騙都多,騙得狠。”唐夢想都沒想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接著說了下去。
淩司夜卻是止步,回頭看她,又是不說話,死死地盯著她看,漆黑的雙眸裏很平靜,看不清什麼情緒來。
“走了走了,身上的幹糧可不多,咱在這裏逮不了多久的。”唐夢催促到,這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又說錯話了,最近似乎偶爾就會這麼沒頭沒腦地嘀咕幾句,不似以前說話都要掂量防備著的。
淩司夜撇了撇嘴,大手攬在她肩上,這才繼續朝前而去。
騙她,騙得多,騙得狠?
為何她會有如此被騙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鮫人一案,他就沒有欺瞞過她什麼,一切都毫無顧忌讓她知曉,包括他最終想要的凝紅珠,她都親眼看到的。
然後便是玉邪一案,他有騙她什麼了?
一直反複提醒她不要插手,提醒她再做一次栽贓嫁禍就沒事了,她偏偏是要深究,深究到父王都不打算放過她!深究到把他算計到了絕路。
究竟是誰騙誰多點,誰騙誰狠一點呢?
這個女人真是很不講理!
思及此,攬在她肩上的大手不由得一緊,徑自鬱悶著。
“你說唐影一直留在唐府,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帶我走了,他不會是一直打著血狐的主意吧,畢竟唐夫人最是了解血狐的習性了。”唐夢又問到,仍舊是蹙眉沉思著。
“有可能。”淩司夜脫口而出,他覺得這樣回答很客觀的,突然不那麼鬱悶了,想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不可能放棄唐夢的呀!他究竟想幹什麼?”唐夢又問到,說起“唐夢”二字來那麼自然,似乎沒有什麼別扭之處,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是白素,不是唐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