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會跟他們同行?
明明交待地清楚,怎麼就來了,他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徒弟!
等著夜晚的來臨,帶走夕兒,隻是卻是不希望夜的降臨,隻想多看她一眼,連說上一句話都是奢望,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就是曾經相許一生不相負之人。
負了的,到底是誰的執著?
如何解釋這一切?
如何解釋他的欺騙,以她的性子如何會不查,何況一開始,惜愛便是一直引著她和淩司夜去懷疑她的身世。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查到了什麼,隻是自己卻是怯了。
諸多騙局皆可查出,隻是,她那份記憶如何查出,即便是有人願意說看,她亦隻會被忘情反噬地生不如死,枉談憶起。
銀白蝶形麵具之下,溫軟如水的雙眸裏透著無限的哀傷,不由得攥緊的手,透著出了無限的隱忍。
你有過這般經曆嗎?
遠在天邊要相思。
明明就在眼前,亦要相思,不能語。
再等,再等等,待他尋到血狐,待他恢複自由之身,待他恢複真實相貌看。
他定已一個全新的身份來見她,來帶她遠走天涯,誰都找不到,誰都追不到。
如果這是第一次自私,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自私,他決意,自私到徹底!
可以嗎?
緊攥著的手緩緩終是鬆開來了,唇畔自嘲掠過,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此狠心。
就這麼等著,這麼糾結著,這麼自嘲著,這麼看著。
時間是最經不起花費的了。
夕陽落下,不過一頓晚膳的時間,天便黑了。
隻有淩妃娘娘在,那批侍衛更是不敢輕心怠慢,皆是自覺出現,就把守在河道兩側。
“還真有點無聊……”唐夢就趴在圍欄上,一臉沒精打采,有點倦了。
“夢姐姐,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小娃娃倒是很是精神,中午那一覺睡得美美的。
“嗯。”唐夢有氣無力應著,心裏默默重複著毒經上的一些知識,今日記下了大半本了。
“夢姐姐,我師父也是皇宮裏的人嗎?”小娃娃仍舊還是把話題扯到他師父身上去了。
“不是,你師父他……行走江湖,自由自在的。”唐夢答到,這亦是唐影當年的夢吧。
“那他……”小娃娃還未說問完,卻是不問了,緩緩地躲到了唐夢身後,隻見遠處一個黑影,幽靈一般朝這邊飄來。
唐夢卻是條件反射一般,反倒躲到她身後去了,想都沒想看,很習慣一般。
其實也不是那麼怕的。
侍衛們卻是自覺得讓開了道,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蕭老。
“夢姐姐,我們看錯了,是蕭爺爺!”小娃娃樂了,她說的看錯了,自是把蕭老看出某種可怕的東西了。
唐夢臉上掠過一絲即閃而逝的尷尬,輕咳了幾聲迎了上去。
“屬下參加淩妃娘娘。”蕭老仍舊恭敬,心下卻是納悶著,殿下不會又在附近為淩妃打野味了吧?
“宮裏可有什麼消息?”唐夢蹙眉問到,宮裏的消息已經斷了很久很久了。
“殿下呢?”蕭老問到,此事,事關重大,他可是晝夜不歇,都累死了好幾批馬。
“他同我失散了,正等著呢。”唐夢歎了口氣。
“失散,怎麼失散了,殿下出什麼事了?”蕭老頓時大急。
“烏鴉嘴!”唐夢立馬嗬斥,很凶。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蕭老連自掌嘴,隻是,仍舊急著,道:“娘娘,怎麼會失散了呢,不是好好的一直沿著這溪流走嗎?”
“一言難盡,總之他定是找我去了,明日再等一日,若還未回來,咱再做打算。”唐夢淡淡說到,心下卻忍不住暗罵自己的不安分,順帶連那害她拐了方向的血狐也一起給罵了。
“那嘯風鷹呢?”蕭老疑惑地問到。
“也沒見到,所以納悶著。”唐夢被這麼問著,越發地不安了起來,隻是最好的辦法便是等了,這麼大的林子,碰上的幾率很小很小。
“屬下這就差人去尋。”蕭老大急,心心念念著這太子殿下,入山前做了什麼多準備,怎麼能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