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小女孩一臉不可思議。
“起!”男孩一嗬,掌中紙鳶竟緩緩浮起了,懸空漂浮在眼前。
小女孩驚得說不出話來,伸手輕輕觸碰,隻是,一碰到,這紙鳶便掉落了下來,小女孩連忙接住,驚歎道,“好漂亮的紙,哪裏找來的呀?”
“唐夢,答應我一件事。”男孩認真道。
“什麼事?”小女孩不經意地答著,仍是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手中的紙鳶。
“從今晚起,什麼事都不要問。”男孩一字一句道。
“這個紙鳶是哪裏來的,誰教你的?在白狄學的對不對,那幾天你到哪裏去了?”小女孩這才注意到他的認真。
“你想不想走?”男孩問到。
“想!”女孩毫不猶豫點頭。
“你信不信我?”
“信。”依舊毫不猶豫點頭。
“等我恢複了容顏,就帶你走,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問。”
小女孩看了他良久,狠狠點頭,“好!都交給你!”
男孩原本嚴肅的眼神這才化開來,緩緩透出笑意,伸出另一手來,竟有十來隻紙鳶,五顏六色的。
一聲“起”,紙鳶便都漂浮了起來,縈繞著著小女孩,仿佛蝴蝶一遍,栩栩如生。
“好美啊!”小女孩又是連連驚歎,“紅色的……這個是白色的……還有粉色的……一隻…兩隻……”
有些應接不暇地數著,看著,開心地笑出聲來,有唐影在,什麼都不知道,她也放心,從有記憶起便是這樣了……
小女孩的聲音仍縈繞在耳畔,仿佛昨日才發生過一樣,唐影立在船頭,唇畔噙著一絲笑意,隻是,笑容突然停止,身旁繞著兩隻紙鳶,不似先前那溫暖的色彩,卻是黑色,黑色紙鳶。
“少主,在擔心唐小姐吧。”惜若送上水來。
“嗯。”唐影點頭,兩隻紙鳶驟然掉落水中,漂浮在了水麵上,千絲紙,遇水不濕,遇火不燃。
“要不你先……”惜若不知到後來懸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沒事了。”唐影淡淡說到,淩司夜那句話卻控製不住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
“父王,唐夢已懷了兒臣的孩子了……”
“父王,唐夢已懷了兒臣的孩子……”
唐夢,這是真的嗎?
“少主,還是……”
惜若話未過完,唐影便縱身躍起,朝不遠處那艘大船而去了。
“哎呀呀,這孩子也會心急啊!”一旁孟婆婆笑了笑,亦是翻身朝大船而去。
惜若微微一歎,跟了上去,不知宗主這回會不會告訴少主真相。
船上,寬大的甲板上,百裏醉、歐陽晴明恭敬地侯在一旁,一個華服老者悠然地品著茶。
“宗主!”唐影三人快步走來,皆是恭敬。
“影,不是說過了嗎?還叫宗主?”老者抬起頭來,犀眸中掠過不悅。
“若雪呢?”唐影避而不答。
“嗬嗬,你這孩子呀!”老者卻是笑了起來,自小便要收他為義子,那麼多年了都不曾能聽他稱一聲幹爹。
惜若走到了歐陽晴明身旁,同樣低頭侯著,倒是孟婆婆,徑自朝樓閣中去。
“好久沒見你了,怎麼老愛蒙在麵紗呢?”歐陽晴明低聲。
惜若看了他一眼,沒多大反映。
“見過你姐姐了嗎?”歐陽晴明又低聲問到。
惜若蹙眉,仍是沒理睬,姐姐惜愛此時應該是在唐府裏吧。
“寧親王,若雪不能殺。”唐影坐了下來,眸子透出一絲認真。
老者笑了笑,伸過手想取下他的麵具,唐影卻隨即躲開了。
幼時在白狄的一次偶遇,寧親王看出了他臉上的易容術,答應他,隻要尋到血狐、凝紅珠和黑勾玉三樣東西,便為他解除唐夫人下的易容術。
而今,唯有血狐下落不明了。
心中微微一咯,從有記憶起,他便是一直是這幅容貌,從未見過自己真實的相貌。
“怎麼不能殺了?原來你心中除了唐夢那丫頭,還容得下其他女人啊?”寧親王仍是和善地笑著,惜愛自小埋伏在唐府,唐府的一切他皆清楚不過,雖對唐影很是疼愛,心底卻依舊有所防備。
“她會難受。”唐影甚是認真。
“隻因唐夢會難受?”寧親王笑了起來,癡情人啊,最是絕情之人!
“是。”唐影仍是沒有多少情緒。
“為何確定了耶律耀月便是玉邪,還不動手?”寧親王問到。
“她辦的案子未完。”唐影如實答到,歐陽晴明終於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