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琉璃的談話讓沈重山心事重重,因為他發現葉琉璃和自己跟葉浮屠想象的不一樣。
誠然,正如同葉琉璃所,他們一廂情願地不希望葉琉璃去做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命運繼承人,但誰又能肯定地這就不是葉琉璃想要的?
正如同葉琉璃自己所的,無關乎想要不想要,隻是使命。
“誰給你的使命?
誰又規定了你必須接受這份使命?
既然你沒有想到自己想要或者不想要,那麼作為你身邊的人,作為你的親人,我覺得你不應該接受這份本就不是給你的使命。”
沈重山毫不客氣地。
麵對沈重山有些霸道的話,葉琉璃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轉身繼續朝前走。
葉琉璃毫無波瀾的反應讓沈重山感覺自己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糖上麵,毫無著力點。
一路前行,沈重山也不知道葉琉璃要去哪裏,看起來她好像並沒有目的地,隻是這麼一路隨意地走。
過了一個路口,來到另一條街上,葉琉璃忽然停下了腳步。
在她身前不遠處,一個微胖的年輕男人坐在馬路牙子上,眼神呆滯,左手夾著一支已經點到了頭的煙,穿著打扮很一般,樣貌也很普通,隻是一看上去就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精氣神,反而給人感覺暮氣沉沉,仿佛是生活壓力太大或者突然遭遇了什麼變故,給人的感覺比實際年齡要大好多。
沈重山走過來,站在葉琉璃的身邊,朝著那男人看去,除了那一身暮氣沉沉之外,這個年輕男人和普通路人沒有什麼不同,不知道為什麼葉琉璃卻似乎對他格外上心,就站在那靜靜地看著。
這男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兩個人正看著自己,他毫無焦距的雙眼愣愣地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麵,眼神中似乎有悲意,但卻死命地忍住了,一動不動地坐在馬路牙子上仿佛雕塑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沈重山跨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煙都燒到頭了,續上一支?”
沈重山遞出一支煙,笑道。
麵對這個陌生男人的搭訕,微胖的男人禮貌地笑了笑,伸出手接過沈重山的煙,:“謝謝。”
一個照麵,兩句對話,沈重山感覺得出來這個微胖的男人並不是一個沒教養的人,懂禮貌,謙虛,在眼下這個浮躁的社會,這兩點儼然已經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遇上煩心事了?”
沈重山點燃了煙,隨意地問道。
許久不抽上這兩寸半的東西,沈重山感覺有點暈。
“誰還沒個煩心事呢,你看這人來人往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有自己的幸福,出門辦事、遊玩、工作,都有自己要去的目的地要回的終點,煩心事嘛,大家都有,隻是出來就顯得矯情了。”
微胖男人的話讓沈重山愣了一下,然後輕笑道:“是這個理,出來就矯情了,這句話沒點經曆,不出來。”
微微笑了笑,微胖男人側頭看著沈重山,:“我們倆好像不認識吧?”
“的確不認識,就是看你坐在這一聲不吭,感覺心事重重的樣子,一來是覺得萬一你想不開跑去馬路上躺著自殺,畢竟好歹一條人命看著不管也不太合適,二來麼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找個人聊聊一起抽抽煙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