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點點地黑下來,墨櫻靜靜的站在我身邊,一時間寂靜的有些荒蕪。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問道,"墨櫻,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墨櫻道,"娘娘,夜已經深了,恐怕有子時了。"說罷擔憂道,"娘娘您不要太難過了,還是自己的身子要緊。"
我笑了笑,"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墨櫻見我神色有些勉強,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領著站在宮中的一眾侍女出去。
我走到窗邊,我的樣子看上去是難過麼?到底什麼是難過,我又為什麼要難過?為了黎軒麼?還是為了他一貫的冷漠無情?
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我早就不是當初的我。被傷得傷痕累累的心也早已經變的固若金湯,麻木的不知何謂失望,何謂絕望。
"你在想什麼?"我不知出神了多久,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抬起頭,竟是一身夜行衣的歐陽錦站在窗外。
我有些奇怪道,"你怎麼會在這兒?"歐陽錦揚起唇角邪魅的笑了笑,"難道敬儀太妃沒有告訴你我要來麼?我還以為這麼晚你站在窗邊是在專程等我。"
我心下一驚,"你就是敬儀太妃所說的那個人?"歐陽錦笑了笑,瞥了我一眼,"不然呢?我為什麼要深更半夜跑到這裏?"
我低下頭沉思,原來歐陽錦不僅將他和黎軒的恩怨告訴了我一個人,還告訴了敬儀太妃,那就意味著沈靖棋也是知情的。
但是為什麼上次我們見麵時,他卻什麼都沒有對我說?是他知道我是知情的,還是他要刻意的隱瞞我?
心中一瞬間被一個個的謎團充斥著,卻不得解。我抬起頭道,"那你來有什麼事?"歐陽錦道,"你現在被禁足,若是有什麼事我可以替你辦。"他頓了頓,"我就是來說這句話的。"
我笑道,"我是問你,若是為了這些你大可以單獨來見我,為什麼非要通過敬儀太妃來找我?"我轉過頭逼視著他,"你若是想試探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我可以告訴你,大可不必。"
歐陽錦一直看著我,此時的表情楞了一瞬後卻忽然笑起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慧?難道你就不能裝傻一次?"
他道,"是,我承認我好奇你與敬儀太妃的關係。但是作為盟友,你卻將這些隱瞞不說,我當然有權懷疑你的誠意。"
歐陽錦揚起一絲複雜的笑容,"讓我來猜一猜,你如果真的是安家的女兒,那敬儀太妃就一定是與安家有密切關係的人。但是我記得安家當年被滅門,剩下的……"
他忽然轉過頭看我,目光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微微的淩厲,"敬儀太妃就是當年安家出身的秀女,想必是之後怕惹來禍端才會改變身份吧。"
我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要再猜了,這些事情你無需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歐陽錦竟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我唱反調,而是點了點頭道,"好,我信你。"我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我真的要拜托你幫我辦一件事。"